郭師長眉頭微蹙:「我沒跟他說至少往西五公里?」

「這你就得問他了。」

郭師長想想邵耀宗的秉性,不可能擅自做主。轉向趙政委:「你覺得可能嗎?要不你我過去看看?」

趙政委小聲問:「回頭楊團長或餘團長問起來,你我怎麼說?」

同樣是團長,難道唯獨不放心邵耀宗,幫他盯著嗎。

偏袒他偏袒的這麼明顯可不是幫,而是害他。

郭師長沉吟片刻,回辦公室。

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一團把槍枝彈藥交到倉庫,就誰回誰家,誰回誰宿舍。

郭師長考慮到孔營長的一營最不喜歡邵耀宗這個團長,於是就把二營的一連長找來,詢問他槍聲的事。

師長關心,一連長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郭師長一聽邵耀宗竟然說:「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們。」這種話,驚得晚上睡覺才回過神。

翌日,郭師長考慮再三給寧陽市公安局去一封信。

安東雖說離寧陽不近,但要看跟哪兒比。跟濱海比,兩地非常近。

不過兩天,杜局就看到郭師長的親筆信。

週末,杜局開著車慢悠悠前往郊外的軍區。

一回生二回熟。

第一次見軍區首長,杜局還得等警衛員通傳。

這次不是第二次也不是第三次。幾年過去,軍區的人都知道公安局的杜局是首長的老朋友,以至於他的車進大門,他都不需要下來接受檢查,稍稍矮一下身體,讓衛兵看清他的臉,他便可以開進去。

杜局跟軍區這些人不存在競爭關係。軍區這些人精也都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所以又見杜局過來,一個個都笑呵呵打招呼。

自打杜局跟首長混熟,再來就不打電話。他在就找他,他不在就找別人。杜局樂得多交幾個朋友。

他這麼自來熟,首長跟他說話也比以前隨意,「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杜局笑著說:「我女婿那陣風。」

首長正在忙,沒抬頭,只是挑起眉頭看他一下,示意他別繞彎子。

「我以為還得再歷練幾年,沒想到他偷偷進步了。」

郭師長的那封信沒說別的,所以杜局不怕他看,直接把信給他。

老實謙讓的人知道爭,單單這一點就不容易。

首長再看到他們居然用活物練習射擊訓練,不由得坐直。

用活物訓練的不是沒有,小鬼子就用活生生的人。

射殺動物的也有,但是在運動會上。據他所知,很多部隊都沒有活靶射擊訓。

一個小小的邊防師居然搞活的。

首長不禁問:「這是誰的主意?」

杜局:「信上寫了,一是為了練射擊,二是為了控制周邊的野雞野兔生長速度,三是為了給部隊官兵加餐。」

這段在最後,首長看下去,跟杜局說的一模一樣,「所以這是那個郭師長想出來的?」

郭師長信上沒寫,杜局也不清楚,「應該是吧。我覺得他這個主意不錯。」

「是不錯。可這個辦法不能全軍——別說全軍,訓練狙擊手也不能用這麼殘忍的辦法。也就他們在深山老林裡,野生動物太多,不定期控制極有可能傷人。否則我非撤了他的職不可。」

殘忍的事看多了,杜局不覺得有什麼殘忍。

朋友之間,最忌諱針尖對麥芒。

杜局笑著說:「是呀,太血腥。我說他這個主意不錯,不是說非得用活物。」

首長示意他說下去。

杜局:「玩過飛盤嗎?」

首長見也沒見過,但顧名思義,他瞬間就懂了,「你是說一人扔一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