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杜一行上車離開,二壯還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

飯店領導一巴掌拍醒他,「回魂了。」

二壯回魂,不敢置信地問:「剛才,剛才跟我說話的那人是廳長?我春分姐的爹?」

領導和服務員等人剛剛也驚得三魂六魄掉了一半。好在所有人視線都在二壯身上,不曾注意到他們失態。

領導:「我沒聽錯的話,是這樣。」

二壯張張嘴,「我——我師傅的爹是廳長?那我師傅豈不是,是——」

領導道:「以前叫官家小姐。現在叫高階幹部的子女。又稱高幹子弟。」

二壯咽口口水:「他,他說過幾天回村?還不讓我說出去。他這是要幹啥?」

第112章 錦衣還鄉

飯店領導好笑:「榮歸故里啊。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是這樣嗎?」可他心裡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啊。

真讓他說個一二三四五,二壯又說不出來。

領導反問:「不是這樣還能是什麼?」

問出口,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服務員和二壯都不由得看他,他是想到什麼了嗎?

飯店主任還真想到了。

杜春分以前不愛說自家的事,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所以早年她跟林偉傑離婚,杜春分表現的渾不在意,飯店人也以為她故作堅強。

後來杜春分和邵耀宗一起回來,她離開林偉傑反而找個更好的。飯店這些人再回想她以往的表現,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沒把第一段婚姻放在心上。

以前別人也不好意思多問,怕戳中她的心事。後來她表現的無所謂,飯店的人閒來無事,便問張連芳和杜二壯,杜春分頭一段婚姻到底咋回事,她以前怎麼直言巴不得離婚。

張連芳雖然平日裡不愛說人長道人短,對於林偉傑個不要臉的,張連芳卻懶得給他留面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杜二壯討厭杜廣元兩口子,所以同事問到林偉傑,他不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把杜廣元和林香蘭打算給杜春分介紹個二流子的事和盤托出。

飯店主任對邵耀宗好奇,旁敲側擊打聽邵耀宗在軍中職位沒打聽到什麼有用的,反而把杜春分頭一段婚姻弄得清清楚楚。

主任道:「以前你師傅無父無母,被她二叔二嬸欺負了,也不敢把他們怎麼著。」

一來是長輩,還算是她半個養父母,既不能打也不能殺。二來甜兒和小美太小,杜春分要工作,沒法照顧她們,還指望她二叔二嬸幫她領孩子。

「現在找到親生父親,這個父親不光是他二叔的哥,還是廳長,怎麼可能不把她早年受的委屈告訴她爹。」主任以己度人,「換成我閨女被那麼欺負,我弄不死他們!」

二壯不禁打了個哆嗦,小聲問:「廳長殺人也犯法吧?」

主任被問愣住。

二壯不敢信:「不是說現在新社會人人平等嗎?還跟以前一樣,當官的可以隨便殺人?」

「怎麼可能!」

二壯道:「那廳長殺人也犯法,咋弄死他們?」

主任明白過來,倍感好笑:「我就是打個比方。」

二壯鬆了一口氣,不殺人就行。隨之而來的卻又是失望:「不能殺人的話,那也不能把他們怎麼著啊。頂多打一頓。打也不能打太狠,打的不能動,林香蘭的孃家人還不得天天去我大郎叔和春分姐家鬧啊。他們啥事沒有,我春分姐和大郎叔還得工作。」

飯店主任想想:「這事確實不好辦。她二叔小老百姓一個,身無長物,小命一條。要是個當官的反而好辦。」說到此猛然轉向杜二壯。

「林偉傑?!」

二壯和主任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