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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類的學問,我主張學以致用,務在躬修實踐,講學就是為了‘救世’,學問不重空談而貴實行。我這個人生平有二癖,一是好善二是憂世,無論在朝還是居鄉,無一念不在國家,無一言一事不關世教,希望大家與我共勉!……然後他宣讀了書院制定的《東林會約》,包括“四要”,即知本、立志、尊經、審己;“二惑” ,即迂闊不切與高遠難從;“九益”,即廣交同志、相互切磋、自樹方直等;“九損” ,即鄙、僻、浮、妄、悻、滿等。
之後,高攀龍講了一些書院的規定,包括每次講會的時間安排和禮儀,及講會的內容、形式,甚至對伙食,包括午飯和晚飯,都做了具體說明。
修復後的東林書院首次大會,可謂盛況空前,用顧憲成的話說,“同志畢集,相與講德倫學,雍容一堂” 。憲成之弟顧允成曾賦詩一首,抒寫了書院承前啟後的功用,詩前有小序,寫道:“萬曆甲辰冬,東林書院落成,步楊龜山先生,此日不再得七陽韻”。 詩中寫道:“先生既南來,道脈東林長。守先與待後,涉此如康莊。”另有詩人王向寫有《東林詠懷詩》:
“蓮蓉湖上錫城東,舊是先生講學宮。
性善已聞推孟子,道名端為聞中庸。
春生絳幄橫經坐,寒壓橋門立雪從。
遺址久蕪今復振,今人千載仰高風。”
午飯後,送走了本省撫臺和府縣官吏後,顧憲成請沈鯉李三才郭正域鄒元標趙南星等,到東林精舍小聚。顧憲成雖說已有二三天沒睡好覺,但精神甚好。他的臉因###泛出了光澤,他先是報拳對眾人作了一揖,連聲說:“多謝 !多謝 !”隨後充滿風趣地說:“今後,諸位君子如不被朝廷所用,退而有明道授徒之念的,這書院便是落腳之處。”
趙南星聽後調侃地說:“這書院豈不成了水泊梁山了?”
大家都笑了。顧憲成也笑著說:“非也 !東林書院日後會成為江南人文薈萃之地,自然會格外關注朝政的是非,指點江山嘛 !今後入我東林者,可以同志相稱,同為一黨,志同道合嘛。”
趙南星插話說:君子也有黨啊!東漢末年,宦官專權黨錮禍起,黨人李膺範滂以節操為重,不畏生死。範滂被捕入獄,獄官問他,你身為人臣,不想為國盡忠,反而結黨亂國 ?範滂回答說,我聽孔子說過,看見善人,唯恐結交不上;看見壞人,就像把手伸進開水裡,只想儘快躲開,我只是想結交廉潔好善的,沒料到反而被誣營私結黨,落個殺身之禍。……說到這裡,趙提高嗓門說:“諸位,漢代黨人都是君子,可唐代的牛黨、李黨,幾乎都是小人。我朝之前尚未有黨名,自沈一貫為相,此浙黨之始啊 !”
高攀龍接過老師的話,補充說歐陽修寫有《朋黨論》,不是也說過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以同利為朋嗎 ?朋即黨也!
提到北宋歐陽修,在座的人都笑了,紛紛拿眼睛瞅著顧憲成,因顧長得酷似畫像上的歐陽修,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其中笑的最厲害的是鄒元標,他恰與北宋的醉翁同鄉,同是江西吉水人。
這時,在妖書案中飽受沈一貫###的郭正域說話了,他問次輔沈鯉:“老相國,妖書究竟是誰寫的,此案破了沒有?”
沈鯉瞅了瞅郭正域,又環視了一下眾人,說:“我先給你們講個笑話,有個姓餘的御史,在朝房對眾官說,他昨夜夢見觀音大士顯靈,告訴他妖書是皎生光所造,眾官聽了紛紛竊笑,此話後來傳入宮中,皇上正在吃飯,竟噴飯大笑。”
大家都笑了。郭正域再一次追問說:“老師,那妖書到底河人編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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