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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邵冬站在衛氏氣派的大樓下，仰起頭看著高聳的建築物。衛辰的辦公室是不是在頂端，從那個位置能不能看見渺小的他，或者該問，衛辰會不會為了他彎腰俯視。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站在出口前，一直站到天黑。明亮的路燈太刺眼，車牌上的字跡那麼清楚。

張叔的車出來了，打了轉向燈。正當邵冬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時，緊跟著的紅色跑車按了按喇叭。

看著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離開，邵冬拉了拉揹包帶子，定了定心大步走出停車場。

回到小旅館，在公用浴室裡，邵冬將自己衝得乾乾淨淨，心是茫然的，腦子裡空空，什麼想法都沒有。

站在盥洗室大鏡子前，邵冬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黑眼圈眼角紅紅的，頹廢的臉令自己都不想多看。可天沒有塌下來，並不是世界末日。

初戀都是用來懷念的，這句話想想真的沒錯。

漆黑的室內手機螢幕亮起，小小的熒光在邵冬眼裡映出亮點，是老爸。至少在異鄉的小旅館裡，他並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老爸，w市還有他的家，“爸。”

“還沒睡？”

“我在b市。”

邵白毫不掩飾地嘆了口氣，“你……住在哪？”

“旅館。”

“旅館？”

“嗯。”

邵白松了口氣，“我讓人往你卡上打了錢，你拿去買身好衣服，去衛氏實習……”

“爸。”邵冬開了口，卻又閉上嘴。

“什麼？”

“爸……我想去你哪。”

邵白也沉默了會，問道：“你考慮清楚了？”

“嗯。”

“等我訊息，你……暫時待在b市，使館面試也要時間。有事去中音找作曲系的主任，姓名和地址我等下發給你。”

邵白無須多問已經明白，這才多久衛辰就這麼對他兒子。還好他現在有能力帶小冬離開，還好小冬年輕。

……

錢予長拿起簽好的檔案，偷偷看眼衛辰。衛先生這幾天的臉色不太好，今天早上的例會中一直心不在焉，不時看手機。衛先生是在等邵冬的電話？

他偶然看到了衛辰手機螢幕上的未接來電顯示，前段時間邵冬一晚上給衛先生打了十幾通電話，之後是一天一通，有五六天了，但昨天似乎就沒有打過，衛先生這次的冷處理似乎玩過火了。

衛先生沒有處理掉邵冬的打算不得不令錢予長大跌眼鏡，對於膩味、不聽話的情人，衛先生向來不會拖泥帶水，這次是真的想要定下來的意思？

“衛先生，總務部昨天聯絡邵冬想給他預定前來b市的火車票，被拒絕了。”既然衛先生沒有甩掉邵冬的想法，有些事他這位助理自然要彙報。

衛辰抬起頭看了眼錢予長，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在開玩笑？’

錢予長：“聯絡的人說邵冬不會過來實習。”

衛辰埋下頭去，繼續看著檔案，只是下顎抽搐，翻動紙張的聲音有些大。

“還有一件事……”錢予長還想繼續彙報時，閉上了嘴。沒幾個人能在衛辰沉默的注視中繼續發言。

“準備和邵白冬工作室合作的合約，下一季的ost給他們。”衛辰合上了檔案，邵冬性子雖然軟但執拗起來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不想打發了邵冬，這是他選的人。

錢予長面無表情地說：“衛先生，邵白冬工作室的主頁上已經掛出暫停一切活動的公告。梁春昨天和會計部門進行清算，報告下午就會送過來。照目前的狀況衛氏虧損，等專輯釋出後才能得出詳細數字。”

虧損並不大，邵冬作曲的錢還不夠衛辰一晚上的花銷。至於開除的女子樂隊那邊，公司也得到了一些違約金，無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