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陌天歌擦掉臉上的淚,不明白:“二叔,我……”

“聽話,”葉江注視著她,目光堅持,“就一會兒……”

她猶豫著,秦羲開了口:“葉師弟,我在這裡,你只管放心。”

陌天歌在他兩人之間看來看去,最終在二叔的堅持下點了點頭。二叔一定有他的道理,她想,還是聽二叔的話吧,以後……也許就沒機會了。

陌天歌走出屋子,秦羲看到葉江的眼神,心中明白,一揮手,兩人周圍出現了一個隔音結界。

他道:“葉道友,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葉江注視著眼前看來只有二十出頭的青年,似乎在審度:“不敢擔前輩……一句……道友,我想。前輩……應該就是……守靜真人吧?”

秦羲垂下目光,不動聲色地問:“你如何得知?”

葉江喘了口氣,仍是笑著:“我雖……修為不……不及前輩,卻也……有些閱歷……前輩將……將修為壓到……築基,手段卻……卻是結丹前輩……才有的……”

看他說得如此艱難,秦羲又往他經脈裡輸入一點靈氣,說道:“令兄乃我患難之交,你既是他親弟,就不必稱我前輩了。”

聽得這句話,葉江稍稍放鬆了一些,卻仍然沒有改過稱呼:“這麼說……前輩並不介意……介意當年之事?”

秦羲只是笑笑:“你的想法,我能明白。何況,我豈會與小輩計較這些微末小事。”

得到肯定,葉江放了心。他閉上眼,喘息了一會兒,平順過來,才又再度開口:“請恕……晚輩無禮……前輩是否對……對小天頗有好感?”

他這句話出口,秦羲目光中便含了一絲銳意,卻仍穩穩道:“這話何意?”

葉江豈不知他微有怒意,卻並不慌張,仍是慢慢說道:“前輩莫要……莫要誤會,晚輩所說……好感,並非情愛之……之念。而是前輩似乎……似乎不願讓……小天知道身份,晚輩……可以感覺到……前輩對小天……另眼相看……”

說了這麼長一段話,葉江又喘不過氣來。

秦羲又往他體內輸入靈氣,口中淡淡的,卻沒直接回答:“你若要求個安心,我便應下了。今日之後,我會帶她回玄清門,予以庇護,直到她有能力自保為止。”

葉江露出歡悅的笑容——總算,他沒有賭錯。

“另有一事……晚輩不問清楚,難以心安……”

他一開口。秦羲就明白了:“你是指她的體質?”

葉江艱難點頭:“晚輩自知,要求有些過分……只是,不說出口……死……亦難瞑目……”

這一次,秦羲沉默良久,才道:“好吧,我也允你,她若不同意,決不勉強她。”

“不”葉江卻搖了搖頭,道,“晚輩……晚輩乃是要求……必要的時候,前輩能……推她一把……”

秦羲一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陌天歌坐在屋外,怔怔地望著天空。

屋內一點聲音也聽不到,想也知道,必是用了隔音之物。

她有一些驚訝,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秦羲竟是玄清門的人,而且,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是守靜真人的晚輩門人。

但她心中也有了悟,難怪,難怪這位秦師兄身家寶物不同尋常,處處顯出不同尋常的風範。

看他表現出來的氣勢,似乎是築基了吧?也真是奇怪,竟會在別的門派築基,想來以他的身份,在玄清門必是精英弟子,而且又有結丹長輩和元嬰長輩,築基應該相當容易才對,難道說,這是名門子弟的怪癖?

她不禁覺得好笑,可面部動了動,卻笑不出來。

她無比清楚,二叔是要隕落了……沒有了二叔要怎麼辦?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