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最後宿在了坤寧宮。鹹福宮裡,早在康熙走的時候,就打碎了一屋的好東西,內務府的人, 明天要忙上一陣子了。只是太皇太后那裡,因為老人家歇得早,這件事情也不算是什麼頂了天的大事情,所以也沒人緊趕著去報了。直等到第二 日太皇太后娘娘才知道了這個事情。

太皇太后娘娘聽了這事,面上倒也看不出什麼來,只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原以為是個懂事的,只是縱了這幾年,倒是越發的驕奢起來 。”

屋裡除了蘇麻喇姑外,還有幾個太皇太后的心腹。這其中的有一個,偷眼看看太皇太后,說出的話卻有點兒煽風點火:“主子您慈善,對這 小輩是一片厚愛,也沒讓小輩如何立規矩。可這做晚輩的,倒是登鼻子上臉了,昨兒這個可不就是落了主子您的臉面嗎?”

“胡說什麼呢。萬歲爺的敬事,可是你能拿出來說嘴的?”蘇麻喇姑見機很快的喝止了。蘇麻喇姑這時候心裡還存著怒氣,這狗東西,主子 才剛起來,就來通報這些個事情,惹得主子不痛快,現在更架火。這話說得,偏生沒了規矩,讓人聽著還以為主子要轄制萬歲爺的敬事。

太皇太后娘娘也閒這奴才說話不好聽,冷眼瞟了一下那人。那人能服侍太皇太后娘娘這麼些年,還能成為心腹,自然也不是很白的,只是剛 才心急了些,才有些冒失,這會兒早就住了嘴了。

太皇太后也沒有興趣再說什麼了,只留了蘇麻喇姑在身邊服侍,讓其他人都跪安了。一時間,屋子裡一下子靜了下來。蘇麻喇姑打草原上就 跟著太皇太后的,這麼些年下來,除了主僕忠心,歲月的沉澱,更讓這主僕多了更多的情份。看著主子心情不爽利,蘇麻喇姑就有些勸勸,故意 避重就輕地說道“主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皇上要是不喜歡,那就再從蒙古選個送過來就得了。”

“這哪裡是皇上喜歡不喜歡的事情。其實,才剛還真沒說錯,也是我懶得管了,才越發縱了人。”當著蘇麻喇姑,孝莊的話說得向來直接。

蘇麻喇姑有心還要勸勸,只是張張嘴,卻不知道從何勸起,想著皇后生產那會兒在產房外頭的所見所聞,以及告訴主子後主子的不痛快,就 明白,若想讓主子心氣順點兒,就少說皇后那兒的話。只是一想到萬歲爺那樣子,蘇麻喇姑心裡有些發緊。

不管怎麼樣,請安還是要的。只是今兒個可巧了,這些女人們才沒坐下多久,就有人來報了,萬歲爺來了。

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康熙也是日日給太皇太后娘娘請安的,只是時間不定而以。只要不是大朝會的日子,偶爾還是會在太皇太后這兒遇見 萬歲爺的。所以,這些人請安,除了孝順太皇太后娘娘,守著規矩外,那些其他的心思,也就不用點得這麼明瞭。

只是今日裡,一聽萬歲爺過來了,好些個人都拿眼去看著皇后娘娘。昨晚上的事情,也沒指望能瞞得了誰,所以也不用遮瞞了。現在,因為 太皇太后娘娘的“偏疼”,宣妃還在鹹福宮“虔心”“清靜”抄經,可皇后娘娘還在這兒,所以都想從皇后娘娘面上看出點什麼來。

康熙進來了,不說這些繁文縟節,等按著次序坐好,一時間,或是端莊秀麗,或是嬌憨明媚,又或是眉目傳情,就是無聲,也演出了萬種風 情。

康熙雖也把美色當成享受,可這會兒的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頭。跟太皇太后娘娘寒暄兩句,無非是吃飽穿暖睡好之類的,而後話題一轉,“皇 么嬤身子安康,孫兒就放心了。平時雖想著時時來坐著,可總也惦記著您的身子,怕打擾了您的清靜。今兒一看,讓朕倒是醋了,皇么嬤倒是沒 賞孫兒這個福分,和她們倒是熱鬧。難不成,是孫兒笨嘴拙舌,不如女人們會說話,會討您的開心?”

太皇太后娘娘雖然知道今日康熙怕是有什麼事情,只是這個場面上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