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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貫新閉目靠在沙發背上,聞言,他唇瓣開啟,出聲回道:“先繼續跟,暫時不報。”
尤然又問:“外派記者在松寧拿到一手訊息,說是那邊的一個煤礦坍塌,已確定有人傷亡,關鍵這家煤炭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歌手金萱萱,所以新聞部那邊也拿不準到底報不報。”
紀貫新依舊閉目養神:“這種新聞,說是社會新聞也行,說是娛樂新聞也行。金萱萱一個唱歌的怎麼會跟這種事扯上關係,擺明了背後有人。我們又不缺這一個獨家,沒必要惹一身的麻煩。”
尤然點頭記下,又是一個不報的。
連續問了幾個,紀貫新一一回答,見他始終沒睜開眼睛,尤然試探性的問道:“老闆,今天實在太累的話,我替你去赴齊總的約,就說你生病了,齊總也不會說什麼的。”
紀貫新道:“不用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下班回去休息吧。”
正說著,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紀貫新忍不住眉心輕蹙,成天電話響,煩都要煩死。
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拿起手機一看……眸子微挑,這號碼看著略顯熟悉。
停頓數秒,紀貫新接通電話:“喂?”
手機中傳來熟悉的女聲,帶著十足壓抑的憤怒,可口頭語還是禮貌的叫著:“紀先生,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談。”
尤然只見紀貫新前一秒還充斥著疲憊跟不耐煩的臉,這一秒莫名的換上了笑容。只是……這笑容中充斥著陰謀和算計。
他抬眼看了下尤然,示意她可以先出去了。
尤然頷首,轉身離開之前,伸手指了指自己手腕處的手錶,提醒他注意時間。
辦公室中只剩下紀貫新一個人,他靠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之上,右手拿著手機,唇角含笑,出聲道:“是你啊,有什麼想跟我談的?”
手機中路瑤的聲音傳來:“實習合同的事情,我希望紀先生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可以把獎金還給你,你也可以不捐那兩棟大樓,反正我們之間的‘交易’也沒談攏。”
切,她倒是直白。
紀貫新眼底帶著不屑,聲音卻是平日裡的嬉笑和吊兒郎當:“一碼歸一碼,樓是我想捐的,獎學金也是你該拿的,至於那份合同……誰領的獎學金誰來新銳實習,我對事不對人。”
路瑤也就是沒有罵人的習慣,不然她早扯著嗓子罵娘了。
都到了這份兒還跟她說對事不對人呢,他當她是痴呆嗎?
隔著電話,紀貫新都能明顯感覺到路瑤那頭的暴怒和焦躁。可是,那又能怎樣?他還就吃定她了。
路瑤道:“紀先生,我覺得既然到了這一步,大家應該明人不說暗話,你我心裡都清楚,大家各為其利,沒有什麼對錯,你就算想發脾氣也算不到我的頭上。更何況我還在上學,跟你們這種社會上工作很久的人比不了,論身份論地位論年齡,你都壓我一頭,真的沒必要跟我較真兒。”
紀貫新輕哼一聲,她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翻譯過來就是拐彎抹角的罵他欺負人。
薄唇開啟,紀貫新道:“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的,你想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就跟你交句實底兒。讓簡程勵立馬把新聞撤了,我不管他是用什麼方法,總之我不想在上頭看見不該出現的人和名字。”
路瑤在電話另一頭黑了臉,如今箭已出,紀貫新卻半路說讓箭改方向。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她要是跟簡程勵說紀貫新威脅她,那簡程勵是一定不會繼續報的,可是愚弄大眾是什麼下場?更何況天橙昨天才發微說過,所說一切都屬事實,願負法律責任。
新聞不報,或者假報,天橙就完了,簡程勵也完了。
路瑤幾乎是瞬間就斷了這個念頭。拿著手機,她沉聲說:“除了這個條件,是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