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陳文航也反應過來,他趕忙解釋:“子衿,我向天發誓帖子不是我發的,如果真是我發的,我就出門讓車撞死!”

他死不死真的不關我的事,我淡淡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張昕薇發的?她告訴你的?”

陳文航說:“當初張昕薇還在駱氏酒店工作的時候,偶爾有一天我聽她說,酒店把她給開除了,我問她原因,她說沒有任何原因,就是直接辭退。後來她又去了一個駱氏旗下的酒店應聘,結果對方一看到她的簡歷,也直接說不錄用。張昕薇跟我說,她好像被駱氏給拉入‘黑名單’了,起初我也不信,誰會沒空給她這種小人物下絆子,可後來張昕薇試著把簡歷投遞給所有跟駱氏沾邊的各種公司,但不到一天全都被退回來,沒有任何原因,就是不錄用。”

“那時候你還在駱氏,給駱向東當助理,所以張昕薇認定是你叫駱向東‘封殺’她,不給她留活路。她真的恨死你了,我不騙你,這回知道你是辭職回的涼城,她當然是第一個落井下石的人,不把你弄得身敗名裂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文航的話讓我心裡大驚,張昕薇被所有跟駱氏相關的公司集體封殺?怎麼我從來都不知道?能下這種命令的人只能是駱向東,而他竟也從未對我說過。

如今塵埃落定,我已經不在乎張昕薇有多恨我,我只是……忽然心疼,因為想到駱向東。

見我一直一聲不吭,陳文航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跟輕顫,他出聲說:“子衿,我是鬼迷心竅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兒,你當初罵我不是人,罵我是人渣,我現在終於認清自己了。可我做的錯我自己承擔,你也說過一人做事一人當,眼下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奶跟我姥身體都不好,這你是知道的,萬一她們……”

我開口打斷他:“你家老人身體不好,我知道。我奶心臟病有多嚴重,你不知道?你揹著我跟張昕薇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有那麼一秒鐘想到我家人對你有多好,想想我對你有多真,你也不會這麼傷我。現在回過頭來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如果是從前,我定是早就泣不成聲了。可今兒也怪了,我雖然生氣,但卻臉不紅心不跳,就連聲音都是隨意的發揮,一點顫音都沒有。

陳文航沉默片刻,出聲說:“子衿,我知道現在對你說對不起三個字,你也不會覺得我是真的悔過了,我只是求你看在我家人沒做錯什麼,當初他們也都對你很好的份兒上,別讓一家人過不好這個年。回頭你生氣,怎麼讓紀貫新整我,我陳文航半句怨言都沒有。”

我忽然很好奇,所以出聲問他:“你不是最愛張昕薇嗎?怎麼現在為了保全自己,連她都豁的出去了?”

我這話也挺毒的,可脫了外面的金剛鐵甲,我裡面也曾遍體鱗傷過。

只有受過傷的人才知道,千萬別對傷害過你的人手軟,因為你的每一次手軟,都是給他再一次傷害你的機會。

許是我這句話戳到了陳文航,他真的沉默好久,而我太想知道原因,所以一直拿著手機等他給我回答。

大概過了能有二十秒的樣子,陳文航很低的聲音回了我一句:“你說的對,我也是遭了報應了。”

“駱氏的關係網遍佈整個夜城,別說是跟駱氏有直接關聯的公司,就是某些跟駱氏合作過的小公司,也都聞訊不錄用張昕薇。那陣子張昕薇每天氣得咬牙切齒,甚至有一回喝多了對我說‘為什麼被封殺的人不是你?’。從那一刻我就知道,也許我這輩子辜負你選了她,是我最大的錯誤。”

“我每天都要上班,週六週日還要加班,那陣子也沒什麼時間管她,只是某一天她心情特別好,我回家的時候她買了好多吃的坐在沙發上等我,說是找到一份工作,給一個女老闆當住手兼職生活助理。”

“我也是留心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