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動作,也包含著驚訝和委屈,彷彿不理解姚悅和呂芝的態度似的。

忙了兩天時間,於鳳連論文方向都沒拿到呢,她現在關心的是不要讓楊銳惡了自己,否則,這一趟可就白跑了。

隨著高考的臨近,楊銳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於鳳也不知道以後是否有這麼好的機會,再能找到這麼厲害的人來指導自己寫論文了。

看看楊銳的預考成績就知道了,全省第一,那是正常人能考出來的嗎?

河東大學倒是有幾個厲害的助教,還有今年新畢業的留校牛,可河東大學再牛的學生,也沒有狀元牛,更沒有表過兩篇外國期刊的。

再者,於鳳能找到的教師和學長,本身也忙的厲害,面對論文的時候,本身亦有敝帚自珍的嫌疑,很少有人願意認真的做指導了。

像是楊銳給姚悅那樣批改論文的,一個都沒有。

國內學校的科研氣氛是越來越濃了。以前的時候,學校評價教師的時候,還會透過兩個方向來評價:教學水平怎麼樣,以及科研成績如何。

但是,自從年初的教育工作會議提出了“科研優先”的口號以後,學校評價教師水平就只有一個標準了:科研成績如何。

某些老教師教了一輩子書,學生也喜歡,但要是沒有科研成果,該退居二線的就得退居二線,而且,連評職稱都受到限制。年輕老師受到的壓力更大,沒有科研成果幾乎是舉步維艱。

留校和新招聘教師的標準,自然也有了明顯的傾向。去年的時候,一些成績好的學生,或者是學生會里受到賞識的學生幹部,都可以留校,可到了今年,不僅名額大大減少,留校的要求也傾向於實驗室。沒有一篇拿得出手的論文,想留在河東大學這樣的重點,已經變的非常困難。

於鳳抓住楊銳這顆稻草,輕易是不想撒手的,面向姚悅和呂芝的時候,她簡直如劉胡蘭一樣剛強。

“怎麼回事?”呂芝被於鳳的態度給弄糊塗了,問姚悅道:“你認識她?”

“見過一次……”姚悅想把兩人見面的故事敘述一遍。

於鳳哪會給她這個機會,笑著打斷道:“這幾天見了一次,不能說是見過一次吧。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這是反客為主了。

姚悅又氣又惱:“我們是來做實驗的……”

“做實驗?”於鳳飛快的動起了腦筋,她先前就有懷疑楊銳的論文是在哪裡做的實驗,雖然就條件來說,河東大學和平江生物研究所都有能力,終究是不夠方便。

不過,於鳳當時並沒有就這個問題深想,這畢竟是一個神奇的年代,袁隆平的雜交水稻實驗就是在下放的破房子裡做的,還有搞物理的拿著自己的材料全中國的找儀器做實驗,楊銳即使利用了外省的裝置,她也不感覺奇怪。

照於鳳的思維,楊銳只要幫人家弄一個有水平的論文大綱,想表文章想瘋了的研究員還不得跪著撲上來,借用一下公家的儀器,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

可姚悅的話卻點醒了於鳳,楊銳可是有外國公司做後盾的。

想到此,於鳳立刻問道:“你們準備在哪裡做實驗?”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呂芝再次兇悍起來。

接著,她也不要於鳳回應,直衝楊銳而去,吼聲震天:“楊銳,你收留這個狐狸精要做什麼!”

姚悅聽的面紅耳赤,以手遮面,卻是露出兩隻赤色的耳朵。

於鳳更是恨的牙癢癢,千算萬算,算不到呂芝這種莽撞的馬大哈。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修煉出來的一應技巧,在呂芝面前,還真揮不出大用途。

楊銳其實有點明白,只是此刻方才從看戲模式切換過來,笑道:“我可沒有收留,她找我問些論文的事,我正忙著呢,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