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把往事回想了一番,忍不住想罵自己幾句,她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關於蘇蔚冬的工作,哪怕之前知之甚少,但他每個月都會給她寄錢回來,錢分兩份寄回來,給她二十,給趙桂芬二十。

這二十塊錢,是任憑田馨自己支用的,如果田馨有點心眼,就應該把錢存起來。

可她之前是怎麼做的?把大部分錢都填補給了孃家。

今天沈紅纓頭疼得去醫院開藥,明天田靜缺少衣少鞋怕同學笑話得買新的。田馨自己的衣服都漿洗的泛白了捨不得買,往孃家添補眼都不眨一下。

圖什麼?就圖沈紅纓的兩句誇,沈紅纓沒少跟鄰居朋友誇讚,說有福氣,閨女孝順,聽多了這樣的讚許,下次田馨往孃家跑的更勤了。

田馨是下鄉知青回城,雖然工作還沒安排上,但有城市戶口就有糧食供給,這些糧食,她從牙縫裡省下來,都搬到了孃家。

婆婆趙桂芬也不是沒意見,旁敲側擊說過幾次,都被田馨懟了回來,理由是我自己的糧食,用不著你們管,也別惦記著。

如果用一句話形容田馨,伏媽魔無疑了。

更何況,這個媽還可能不是親媽。

虧,虧大了。

這次離婚,也是沈紅纓一手攛掇的,蘇蔚冬相貌堂堂,是附近有名的俊後生,前幾年迷戀他的女同志不少,也有媒婆登門想給蘇蔚冬說親,不過都被趙桂芬擋回去了。

蘇蔚冬早年和田馨定了娃娃親,據說是兩家長輩認識,等後來田馨從農村找回來,又下了鄉,這個婚事一直往後拖。

開始田馨是不想盲婚啞嫁的,直到見到了蘇蔚冬本人,色令智昏,忙不迭的點了頭。

婚後,蘇蔚冬因為工作需要,要離開家去很遠的地方工作。

這半年來,蘇蔚冬就回來過一次,只待了兩天,田馨那點少女的綺夢,被這樣兩地分居的日子磨淡了。

沈紅纓見狀不停攛掇,說蘇蔚冬長得俊有啥用?長得好看不當飯吃,蘇家張口吃飯的人多,孩子年紀小,作為長嫂,且得熬呢。

後來沈紅纓還說,蘇蔚冬一直在外工作,小兩口長期分居也不行。

逐漸,田馨被她媽說動了,在家裡折騰了幾次,把蘇家鬧騰的雞飛狗跳,趙桂芬每天抹淚嘆氣,只能同意兩個人離婚。

田馨撓頭,之前這麼折騰一次,蘇家人怕是很討厭她了。

日子還得過下去,天擦黑,一家人默默無言的吃了晚飯,靜默無聲,氣氛壓抑。

吃完飯回屋,蘇蔚冬已經靠著椅子坐下,看見田馨進來,道:「我明天回去。」

「知道了。」

蘇蔚冬的性子冷,結婚半年,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極短,田馨也懶得廢話。

田馨沒有依靠,孃家不是靠山,是火坑,如果現在提離婚,她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蘇蔚冬的眼神清冷冷的,田馨問他:「我打電報說要離婚,你很高興嗎?」

蘇蔚冬抿抿唇:「沒有。」

口是心非。

蘇蔚冬心裡有個白月光,娶她就是完成任務,書裡的呂愛可,就是他後來的紅顏知己。

蘇蔚冬道:「田馨,我不想離婚,以後好好過日子。」

自從知道自己生活在書裡,田馨就沒那麼計較,蘇蔚冬有白月光,他只是不喜歡她而已,他也沒錯。

「蘇蔚冬,你心裡有白月光嗎?」

聽到白月光三個字,蘇蔚冬皺眉:「白月光,什麼亂七八糟的。」

人啊,還是得多讀書,田馨感慨。

她耐心解釋道:「白月光的意思,就是喜歡的人,你不用瞞著我,我都知道,你娶我就是為了婚約,咱們盲婚啞嫁的,也不符合這個解放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