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館沒一個信任的人看顧,肯定不行。

她又一想,開店耗費心神,不如賣衣服省心。

找了個時間,田馨過來教金溪月做辣椒醬。

辣椒是田馨從家裡菜園子摘的,廚房的調味料金溪月這都有,比田馨的還齊全。

「你舅舅每月的供應足,你表哥的糧票自己也吃不完,時常往家裡帶,平日我們家儘量低調著,但說實話,日子過的不錯,吃穿上從來不用發愁。」

金溪月壓低了音量:「咱們白家你也是知道的,多少有點底子,房產、首飾都有些,外人也不知道,都以為你舅舅是個清貧教授,人哪,低調謙虛點好,不能太張揚,這點你做的就不錯,上回我去小院找你,還有鄰居問,說房子租給外甥女了。」

田馨又把辣椒洗了一遍:「我跟蔚冬年輕,又是新搬過去的,說是租的房也沒人嫉妒。」

「可不是嗎?防備點好,就那處四合院,還時常有人去房管所舉報,眼紅的人不少。」

白家的底子田馨自然清楚,光是她,就分到了兩處房子,一般人家也就擠在擁擠的大雜院裡,能獨門獨院自己住的,才有幾家?

辣椒醬不難做,金溪月手巧,是時常下廚的,田馨講了一遍,她就學會了。

金溪月喜笑盈腮:「我就愛吃你這口辣椒醬,總算是學成了,以後在家也能自己制。」

金溪月高興著呢,昨天兒子發電報回來,說週五回家。

白承志的部隊就在首都郊外,離家裡不遠,只不過也不能常回來。

白承志說,最近大比武,參賽以後,有兩三天的空閒時間,他離家近,索性回來一趟。

想想能見到兒子,金溪月喜笑顏開:「你表哥不常在家,我就算嘮叨,也到不了他耳朵裡,這次回來,我琢磨著,給他安排兩場相親。」

田馨想起了王霞,怎麼當媽的,都喜歡給兒子相親找物件?

金溪月說的興起,自顧自道:「你哥週五回來,週六我就給他安排著,強按著也得去,二十幾歲的人了,他的那些同學,孩子都生了兩三個,只有他散漫慣了,連婚都懶得結。」

上星期,金溪月又收到同事的請帖,人家閨女要結婚了,比白承志還小兩歲呢。

兒女的婚事長輩也左右不了,田馨勸舅媽放寬心。

「主要是你哥那個人……性子太散漫,相親沒聊上幾句,就把人家女同志惹生氣了。」

田馨回憶一下第一次見白承志,上來就喊她鼻涕馨。

確實有點膈應人。

「週末那兩天,你們兩口子過來吃飯,我攢了一點肉票,承志回來燉肉吃。」

金溪月唸叨:「家裡的紅薯粉不多了,趕明兒還得去買點,燉肉好吃。」

白承志是週五下午回來的。

跟上次比,臉又黑了一圈。

金溪月看著心疼,使勁在他臉上搓了搓。

白承志無奈的歪過頭去:「媽,我這是曬的,不是髒,你再搓也還是這個色兒。」

金溪月嘆口氣:「吃點苦也好,磨磨你的脾氣。」

白承志換了身衣服,問:「亭亭呢?」

金溪月做了個噓的動作:「小點聲,前段時間找了人給亭亭補課,京大你爸的學生,還是馨馨的高中同學,倆人補課呢,你別去打擾。」

白承志揉揉頭髮,回家還想逗逗妹妹玩,現在只能無聊的看電視。

書房裡傳來琅琅的讀書聲,白承志從沙發起來,躡手躡腳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只關了一半,白承志湊了上去,能看見白亭亭認真的模樣。

至於那個補課的女學生,只能瞧見一個背影。

白亭亭不喜歡念書,往書房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