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兩銀子還會丟臉不成?”

族長夫人心道季家倒真是攀了一門好親,只怕徐家要上兩銀子嫁妝貼過來,他們還不定能賺多少,然後又嘆自家親戚沒有合適的閨女可以攀上季均,不然,別說季均人品樣貌擺在那裡,就算是隻有這些聘禮,也足夠晃花人眼了。她也是個知情識趣的,就附和道:“有季孝廉這等姑爺,就算是一文聘禮沒有,不少人家也恨不得貼了嫁妝把閨女嫁過來的,倒是我多心了。”

下了聘禮,訂了婚期,季均與徐詩瑗的婚事就算板上釘釘了。

沒幾天,徐大少也說了一門親事,婚期就定在一個月後。對方家雖不是書香世家,但聽說姑娘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家世和徐二爺家也算不相上下,比季家好了去了。徐府說了這麼個媳婦,又定了季均這個姑爺,一時間倒是讓人豔羨不已。

荷花知道徐大少定了親,心裡也放鬆下來,對於那些熱切關注她終生大事的些微流言也不怎麼在乎。

徐大少人逢喜事精神爽,每每有時間就藉著一起讀書的名頭來季家看望未來的妹夫,順道躲開家裡的雜事,婚期將近,他也撒手不管,只把所有事情都推給父母,還興致勃勃邀了阿齊,商量什麼時間開始上京趕考,阿齊笑話他新婚時刻,怎肯捨得如花嬌妻?難道真是轉了性子,要一心,悶到書本里去?

徐大少就嘿嘿笑著建議,大家先到浙江,然後包一艘船,再叫上兩個人解悶,沿大運河北上。

荷花在家無事,小書少不更事,每每就聽了這些閒話給她說,還自詡自己是個慣會給人解悶的。荷花少不得調教她:“徐大少說的解悶,是要有紅袖添香的風情的,奇Qīsūu。сom書你個沒長大的小丫頭片子,又沒什麼姿色,就會嘴裡一通亂說,趕緊給我背書去!”

小書就嘟著嘴囔囔:“我一看書就想睡,每天學三五個字,能伺候好姐姐就夠了。反正怎麼著也沒有小巧姐姐厲害,一天能認二十多個字。”

荷花看著不苟言笑的小碗和“不求上進”的小書,嚇唬道:“你們兩個現在加起來才比得上一個小巧,過兩年若是還沒有長進,乾脆早早給你們配個小廝打發掉得了!”

小碗紅了臉不吭聲,小書卻是跳起來給荷花錘肩,嬉皮笑臉道:“姐姐打發了我們,再上哪裡去找我們這麼聽話的人?小碗再長大一些,必不會比現在的小巧姐姐差。有她在,我只管跑跑腿、逗姐姐發笑就好了。”

“你倒是個會取巧的,有這機靈勁兒怎麼就用不到正道上?”荷花與她們笑鬧著,季均卻忽然板著臉進來,對小書小碗道:“出去守著院子,誰也不許進來!”

小書小碗被他嚇一跳,怯怯地退出去,荷花坐正了,問:“哥哥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

季均道:“你使人說要賣那邊的門面?家裡這麼短銀子了?”

荷花搖頭:“日常嚼用還是不缺的。但你很快就要去京師,身上至少也要有千八百兩銀子才能使得開。我估摸著今年先賣掉四個門面湊些銀子,明年開春再聚些銀子使人給你送過去。”

季均急道:“哪裡就用得了這麼多?百八十兩足夠了。那些門面,說好了給你做嫁妝,不能動的!”

荷花笑道:“哥哥不必擔心,這個年關我再想個法子,讓點心鋪子和魚乾鋪子裡多賺點,來年就能把門面再買回來了。”

季均沉聲道:“不行,那些門面不能賣!我明年還不一定能中,就算中了也不一定能授官,帶著銀子去也沒用。”

“要是中了還不能授官,肯定就是打點得不好了。哥哥怎麼能說銀子沒用?”

季均堅持己見:“我請教過先生,自己也想清楚了,我這個年紀要說做官,只怕也做不出來什麼事。要沒中,就回來在縣裡尋個差先幹著,以後再考。若是中了還要你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