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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借了最後一筆錢,去了寧遠。”贊吉說:“結果我從寧遠到疏勒,從疏勒到于闐,跟著又從於闐跑回寧遠,來回跑了四千多里的路!居然只用了四個月!”
法蒂瑪驚詫起來:“四個月?”他雖然沒去過寧遠、疏勒,但那段路程也多聽人說過的,自然環境的艱險也不用說了,其實更阻礙交通往來的,乃是政治上的隔絕與治安的惡化在一個經常打仗或者盜賊遍地的地方,生意還怎麼做?
法蒂瑪馬上想到,贊吉走這麼遠的路而只用了四個月的話,就可以想見他一路上基本沒受到什麼阻滯了。
“是啊,四個月,”贊吉由衷地舒了一口氣,說:“我走了一輩子的遠商,這一趟商路是最舒服的,嗯,沿途那些半官營的客棧其實都才草創,床也不舒服,然而睡得安心啊,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頭,我沒一個行商在外的晚上能夠像在安西境內行商的時候那麼安心的。”
聽著贊吉的描述,法蒂瑪忽然想起了一百年前的阿拔斯王朝,那個時代的大食帝國,也是構建了這樣一個安全的商路交通網路,讓商人可以平安地到達帝國的各處,也正是這樣的一個商業網路,讓整個帝國充滿了勃勃生機,大食帝國之所以能夠達到媲美於大唐的強盛,可不止是靠著宗教和武力而已。
然而,這一切都成為了過去。贊吉嘆道:“我翻身的這筆錢,就是在安西掘到的。離開安西以後,進入薩曼,情況也還好,薩曼的市井其實比安西現在還繁華些,可是那些官吏的嘴臉卻著實讓人感到討厭。等離開了薩曼之後,走在前往巴格達的路上時,我是邊走邊後悔啊,這邊的道路每一步都要提心吊膽,甚至進城了也不能安心,回想起在安西時的平安來,這邊讓我的感覺簡直就像行走在通往地獄的道路上。老朋友,你說,我還會有心思留在巴格達嗎?”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喝酒,到了深夜贊吉便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法蒂瑪卻還在琢磨著他的話,一個青年推暗門走了進來,在法蒂瑪耳邊低聲說:“他的下人大多數都喝了酒醉了,可是還有四十個武士說什麼也不肯喝酒,甚至不吃我們的東西,怎麼辦?要動手不?”
法蒂瑪從桌底下摸出了一柄匕首,反覆撫摸著刀鞘上的寶石,終於又藏了回去,說:“不,好好款待他們。”
青年有些不明白:“爸爸,你說的款待是……”
“就是好好款待他們,保護他們的安全。”法蒂瑪說道:“五十箱絲綢在昨天確實已經值得我們動手,但現在卻已經不值得了。我們的這位去過安西的老朋友,漲價了。”
第一一二章 壓艙石
當初薛復取了敦煌以後,曾第一時間向渠離方面報捷,安守敬接到訊息興奮異常,高昌那邊雖被阻住,他卻馬上將訊息傳到疏勒、寧遠。
楊定國一聽,馬上將捷報遍告全境,這次東征的主力兵馬,除了從嶺西一路打過來的老兵之外,新軍主要抽調自疏勒地區,因此在唐軍統治的諸鎮當中,以疏勒男丁最為奇缺,過去一年的農牧事務有許多都落在了老弱婦孺身上,百姓負擔極重,這時訊息傳來,闔境歡呼雀躍,精神為之一振,楊定國趁機下田野,走村越落號召百姓努力耕作“在這樣一個亂世,我們能在後方平安生活,靠的是前方將士奮勇作戰,咱們這些老人、女人,無法直接上陣幫忙,也要將家理好,將田種好,將牛羊放好,讓將士們回來時看到滿野金黃,遍地牛羊,才知道我們在後方也不容易。”
百姓群相呼應,父親想起兒子即將凱旋,婦女想起丈夫即將回家,均各振奮。楊定國又釋放了一批已經學會唐言的奴隸,授予他們耕地草場,以激發這批人的積極性。
寧遠那邊郭洛一接到信報,心中大定。便請劉岸,召郭汴、何春山等人商議。
郭汴興奮地幾乎坐不住,說道:“咱們也響應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