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聲不絕於耳。

不少被迫義務加班,又或者參加完下班酒會的社員,拖著疲憊的身軀。

獨自步行,那背影在嵐眼中如同行屍走肉。

直到白泉雄士離開此處的私人會隨,灰林鴞一路在五十多米高空跟隨。

那輛黑色的虎頭奔,在一個十字路口,沒有按照嵐原定的想法衝著世田谷區白泉家的方向駛去。

調轉車頭衝著相反的杉並區駛去...

‘果然不出所料...’

‘真想要藏起來,就別老是去看啊...’

嵐在心中嘲諷,從雄士上任後的行事作風看,他就不是一個能沉得住氣的人。

在剛才茂桑對他提到過那個東西后,第一時間反應一定是轉移位置,或者去確認安全。

化為貓靈之身的嵐,那股無形的自然波動,已經覆蓋了大半個東京。

只是他將除了灰林鴞以外的其他生命反應都遮蔽了,否則就和智庫全書全開一樣,腦子要炸。

四肢撐起,伸了個懶腰,準備做個小實驗。

嵐一邊繞來繞去,慢慢靠近杉並區,一邊專門往偏僻的小巷和小公園走去。

即便是做實驗,嵐也沒有大方到隨便對一個人給予恩惠。

起碼也得是個心善而落魄的傢伙,否則怎麼能保證有機率獲得信仰。

“生日快樂!”

一位披頭散髮的老漢,獨自在一處位於中野區的路邊小公園。

幾座看著搖搖欲墜的鐵皮房中空無一人,因為這裡已經被投訴過。

所以他的其他流浪漢夥計都已經離開了這裡,開始去尋找新的家園。

唯有他,已經太老了,而且心太累了。

他已經放棄了繼續這種生活泥潭掙扎的舉動,唯獨放不下的只有他那兩隻同樣在流浪中收養的狗狗。

即便他們呢毛色斑雜,長相醜陋,可是老漢依舊溫柔撫摸著。

掏出那個花了剩下全部積蓄購買的小蛋糕,上面一支蠟燭搖曳著昏黃的光線。

這蛋糕是如此之小,甚至不夠一個三歲孩童兩三口。

這已經是老漢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在東京乞討是違法行為,年輕些的還能借著購買東西的空隙。

獲得一些別人倒找的零錢,或者附贈商品。

而他這種醜陋的老漢,只會讓人避之不及。

拾荒是唯一的選擇...

他不知道兩隻狗狗的生日,但是自己是在生日那天撿到了它們。

今天是老漢準備度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了,他已經選好了自己安葬土堆。

“吃吧...”

兩個狗狗很通靈性,直到老漢先下嘴後,剩下的它們才分食。

“汪汪!!!”

“汪汪汪!!!”

原本還在吃著蛋糕的兩隻斑點狗,對著老漢背後的階梯頂端狂吠,如此焦躁不安。

老漢不安回望著,還以為又要被醉酒的年輕人毆打。

沒想到卻是見到一隻...

一隻無法用語言描繪其美麗的黑貓,“汝有何願望?”

“貓??說話了???”,老漢喃喃自語。

他認為自己已經瘋了,不過很快又放鬆下來,即便已經瘋了又如何。

“汝有何願望?”

有股淡淡的希冀升起,如果,如果真的是神明顯靈了呢?

回想著一些道聽途說的都市傳說,目光變得柔和。

重新蹲下身子撫摸著兩隻一直流浪,醜陋而乾淨的狗狗。

緩緩說道:“我的願望,只是想在最後的時刻,為它們找一個主人。”

“汝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