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把他的哭聲給抵消了。

孩子趴在我肩頭,盯著我懷裡的小嬰兒看著。

我告訴茂兒:“茂兒,這是弟弟。”

茂兒發音不準地喊了我一聲娘,貓在我的肩頭,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不再作聲。

我吻上他的小臉,摟緊了孩子——

“茂兒,娘也愛你,你和綿愛都是孃的孩子,娘一樣疼你們。”

分娩生子,山中隱居(4)

我最擔心的,將來這兩個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會不會排擠對方?

——因為……他們各自的爹都是霸道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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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愛很乖,不會在夜裡像討債鬼一樣的亂哭,最多這孩子會眨著墨藍色的眼睛對著你看——這雙眼睛,和段錦秀一模一樣。

我曾問起他,他是不是也有異族的血統,為什麼他的眸色和別人的不一樣?那時候錦秀無從說起,只顧看著鏡中的自己,研究他的眼睛的美麗之處。

綿愛出世後,茂兒也乖了很多——唐茂的脾氣和唐染很像,總是冷峻不苟言笑,最多的時候趴在床上和綿愛眼對眼,再一起傻笑。

在山中隱居,眨眼一年——

外界的事情我一無所知,唐染有沒有派敏堂到處打探我們母子的訊息,也不知唐染會責怪燕行雲沒看緊我嗎?

我無從知曉。

倒是有一日,我最擔心的老朋友找上了門。

還是老叟引路,老人家在門口喚我。我只當是山寨裡誰又病了來我這裡討藥——

我推門,只見院子裡站著俊氣成熟的男人。

他看到我,面上劃過了驚色和喜色——

我平淡的一笑,沒有關門拒絕:“是你啊——好久不見,雲哥哥。”

燕行雲青衣凜然,他身子微微一顫,斷然沒想到再見我時,我會是這麼平淡地和他打招呼。

“你還是和那時候一樣……”

“什麼‘那時候’?”我諷刺他,“從你帶我離開殷家寨私奔到現在,才不過三年多一點的日子,怎麼說得像過了半輩子似的?”

有一個詞兒我用得不當,身邊的老叟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又去瞟燕行雲。

最後嘴巴掉下來了:像是在訝異,原來兩位是那個那個關係啊?

燕行雲無奈地笑了笑,指著我和老頭兒說話:“我妹妹就是愛這麼說話……見笑了。”

有了孩子不要男人(1)

老叟離開後,我和燕行雲依然保持原來的站姿說話。

他像是站累了:“紅雪,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給杯茶水也好——長途跋涉來找你,我渴了。”

“你找我做什麼?盟主不應該很忙嗎?何時又開始了找人的日子?”

“我這是順道來苗疆,只想碰碰運氣——沒想……紅雪,我們都很擔心你。”

“你們?”

他點頭,逐一羅列:“我、若蘭,還有唐家你的那群朋友——尤其是唐染,他專調了敏堂的一隊人天南地北打聽你的訊息。”

我呵呵一笑:“不錯嘛,江湖上誰都擺不平的唐門,武林盟主大人藉著我的名字能和唐家套很多近乎,這個盟主你不當真是太浪費人才。”

“紅雪……別鬧了,我不是和你開玩笑!唐染真的是在急著找你!”

“鬼知道他找的是我,還是他的兒子。”

“你知道就好!你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在外求生……”

我抬起了雙臂,各撐一邊的門框,霸氣十足地打斷他的話:“一個女人怎麼了?你看我現在餓得面黃肌瘦了麼?你看到我把唐染他兒子弄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