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們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安樂和葉靈兒走回營地附近,便看到一個明晃晃的光頭。

此人生得凶神惡煞,身上穿著一身像是堡壘的重甲,盔甲上還帶著股濃郁的血氣,一看就知道是久經戰場之人。

光頭漢子名叫屠元武,同樣是青州鎮靈司的一名千戶。

安樂雖和他見過幾面,關係卻很生分,還聽說過對方曾在私下表示過對自己的不喜。

見到安樂走了過來,屠元武毫不客氣的怒目而視。

“呂百戶,你憑什麼把我的人綁起來?”

屠元武這人極重義氣,和手下的武者以兄弟相稱,此時他以為安樂是在仗勢欺人,自然沒有好臉色。

安樂澹澹說道:“他們已中了屍毒,如果不嚴加看管,只會害死更多人。”

“屍毒?什麼屍毒?”

屠元武皺了皺眉,立刻就有武者到他身邊解釋了兩句。

但在聽完後,屠元武卻是冷笑兩聲:“荒謬!簡直是無稽之談!”

“我可從沒聽說過那群流民還有這種本事,呂彬,你找藉口也找個好點的吧?”

其實他早就看這玉面書生不順眼了。

長得細皮嫩肉,活像個小娘們,一點都沒武者的樣子,行事還老是畏手畏腳,很不爽利。

屠元武厭惡安樂,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本來有機會成為青州鎮靈司的神將種子,和鐵老的關係甚佳,但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剛加入鎮靈司沒多久的新人,居然被鐵老看中,贈予了神將鎧甲的碎片。

這樣一個大好機緣被奪走,屠元武心中怎能不恨?

眼下表露出這種態度,實屬正常。

聽到屠元武的話,安樂面不改色,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先行告辭了。”

說罷,就此帶著司徒遠和手下的幾名武者一同離開。

臨走時,安樂還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眼屠元武手下的其他人。

見到他這反應,屠元武心中反而勐地一跳,生出不詳的預感。

這時,旁邊的武者小心問道:“屠大人,怎麼辦?還要綁著他們嗎?”

屠元武對安樂的話其實已經信了幾分,但他剛剛才說了那番話,現在再綁上這三人,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他只好生硬的說道:“放了他們,但是盯緊點。”

有他鎮守在此,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

“呂兄,那光頭好生可惡!”

司徒遠走在安樂身邊,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們好心幫忙,還一點好臉色都不給,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

安樂倒是不以為意,根本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開口問道。

“之前那個獨臂大漢,審出些什麼了麼?”

司徒遠旁的另一名武者面露無奈:“他根本不懼疼痛,動刑也什麼都問不出來。”

安樂對此早有預料,只是說道:“你們把收集的情報都彙報上去,讓我來審一審他。”

很快,他被帶到了那名大漢身旁。

獨臂男子嘴裡被塞了一塊破布,全身被數條粗壯的鐵鏈捆綁,皮肉都被勒破皮了,身上還有數道可怖的傷痕,像是刑訊留下的痕跡,但他的臉上絲毫不見痛苦,只有鄙夷和仇恨。

“你們都退下吧。”

安樂對周圍的武者下令,他們自然紛紛照做。

剛把那塊破布從大漢口中取下,他便破口大罵起來:“天殺的狗官!豬狗不如的東西,老子……”

不等大漢的汙言穢語說完,安樂便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先前受了各種殘酷刑訊都無動於衷的男人,心裡勐然一顫,僵硬的身軀莫名有些發冷,但他仍是梗著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