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得讓她開始想翻桌罵人的時候,月總管那邊終於把那捲一開啟至少有三米長的卷宗捲了起來,瑞珠由憐香提示著,磕頭,再插香,再磕頭,然後起身,禮畢。

屋裡屋外的一堆人全都靜悄悄的跪在地上等著瑞珠先走,瑞珠望了望跪在外面將近一個時辰的眾人,慢吞吞的邁腿過了門檻,走下臺階,瑞珠在春航身旁停了停,一俯身就把還低頭跪著的春航從地上拽了起來,眼見被突然站起來的春航身子還有些不穩,瑞珠就乾脆扶著他彎下身輕輕的幫他揉了揉膝蓋。

春航溫玉似的臉上微微一紅,雖然一干下人全都是低頭跪著的,但只用眼角的餘光便已把這邊的一舉一動全都打量了清楚,瑞珠扶著春航抬起頭笑了笑,低聲道:

“你也別回屋了,就這麼直接和我去梅堂吧,月總管已經準備好了過節的節目,咱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再瞧瞧那些新鮮東西……”

春航低著頭輕輕點了點頭,瑞珠轉過頭揮手道:

“都起來吧。”

一干下人全都戰戰兢兢的半跪半起,瑞珠也不理,自顧自的拉著春航慢吞吞的向梅堂走,走過蕈香和茹葉見到那兩個人已被身旁的下人攙了起來,就停了停丟下句‘一起來’,然後就帶著月總管和憐香惜玉等人走出了這個祭堂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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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是好菜,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而且有海鮮,天知道這大冬天那些人是從哪兒找來的綠油油的鮮菜,感覺上在這裡冬天吃蔬菜比吃海鮮貴,雖然用不慣那些銀製的小刀小剪,但還是慢吞吞的剝了一個油閃閃的大蝦放到春航盤子裡,一向不喜歡油膩的春航紅著臉吃了,其餘的蝦全被憐香惜玉剝了皮,瑞珠‘嘎吱嘎吱’全嚼了,挺香。

一頓飯估摸著應該是從下午一點一直吃到下午五點,除了瑞珠偶爾說說笑話,其餘三個坐在桌子下首的人全都靜悄悄的,最後瑞珠嫌桌面上靜得不想話,乾脆就叫那早被傳到王府裡的藝人隔著桌子開始獻藝,說短書的,唱小曲的,表演雜耍的一個一個來,眼看著太陽漸漸落了山外面的天也黑了,瑞珠就帶了一堆人轉戰戲臺,那戲臺子搭在院子的西北角,瑞珠坐在茶閣裡一邊吃解膩的小點心一邊看那燈火輝煌的戲臺上人影動來動去,戲一共開了三場,文的武的都是熱鬧喜慶的,瑞珠雖然聽不太明白那戲文的意思卻也明白在適當的時候捧幾個好,然後學著原先在電視裡看過的有錢人家那樣趾高氣昂的說一聲‘賞!’,隨後就看著底下人拿著大笸籮把銅子兒當餵雞的穀子一般往戲臺上撒。

三場大戲過後月亮已升得老高,瑞珠對看戲沒興趣自然也就不再吩咐加場,隨後一堆人就又浩浩蕩蕩的走到外面去看花炮,月總管準備的花炮自然全是些貴重東西,只看到一團藍幽幽的火帶著聲響升到老高的地方,然後散成大朵大朵的綠色菊花把王府上的天空照得生亮,放了幾個大花炮之後,城裡其他地方也開始陸陸續續的響起炮聲,漸漸的城裡的炮聲響成一片,瑞珠看到放大花炮時,一直低著頭的蕈香好像有些怕似的向後躲了躲,他身旁也一直低著頭的茹葉就怕他摔著似的伸出手輕輕拉了他一下,然後這府裡府外劈里啪啦的響個不停,茹葉拉著蕈香的那隻手就再也沒鬆開過。

雖然城裡放花炮的人多,但瑞珠發現放到天上的還真沒幾個能比得上王府裡的漂亮,眼看著周圍的僕人一個個也面露喜色,瑞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