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正在家中,他的侄子站在邊上伺候,這吏目的身份是代代傳承的,不過李書辦只有幾個女兒,這位置以後是要交給侄兒的,所以前年就把侄兒安排進了衙門刑房這邊,跟在身邊歷練學習,人精明懂做,風評很是不錯。

“老關這是假精明真糊塗,在這時候居然還想著觀望,被收拾也怪不得別人。”

自有親信把訊息傳過來,李書辦不屑的點評說道,抿了口茶水又說道:“就算番子真要對付趙家,他也扯不上什麼關係,一個街面上的混混,他以為自己是誰。”

邊上的李家侄兒跟著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叔,何家莊那邊的營生咱們挨不著,這城內商行酒坊的產業也不少,咱們家要不要做個準備。”

“準備個毬,就這麼幾個番子,你以為能翻了天,且不說能不能抓,就算他們抓了,咱們徐州地面上也要大亂,到那個時候,不長眼的都活不了,你以為趙進進不了這城嗎?”李書辦厲聲質問說道。

李家侄兒乾笑著低頭,李書辦把手裡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厲聲說道:“這等念頭想都不要想,現在咱家要做的就是一門心思的幫著趙家,不要留力,不要換人情,能幫得上的要幫,不能幫的也要說話,你明白嗎?”

“叔,番子都來了,真要查他們趙家,誰還敢沾邊?”

“糊塗!糊塗!你以為老趙就只是個捕房的班頭,這城內千把拿刀的給他賣命,咱們稍顯出點不對來,全家都活不成,老趙家現在肯定防著有人報信!”

趙振堂晚上沒有在家休息,而是去了貨場那邊,何翠花由趙三夫婦還有孟家兄妹陪著,卻去了西門附近的一處宅院居住,明天天一亮就要出城。

趙字營的家丁,衙門裡的差役,城內市井江湖的人馬,骨幹頭目都集中在在這邊,不斷的得了命令調配,急忙的出去忙碌。

衙門那邊也有人坐鎮,總捕頭陳武就在捕房那邊帶著,現在衙門裡進進出出的訊息都要過他那邊。

趙振堂在貨場正屋的大堂中,手邊放著鬼頭刀,趙字營在城內的連正背手站在他身後,正跟著趙振堂學砍頭的年輕人站在一邊,這人也是趙家族裡的男丁,算起來是趙振堂的侄孫,年紀卻比趙進大兩歲,人稱趙十一的,又是親戚又是趙振堂的徒弟,也低頭站在一邊。

在趙振堂的面前,尤振榮臉色鐵青,不住的罵道:“這幫狼心狗肺的孬貨,平時好處拿的這麼多年,到見真章的時候居然縮頭,我是瞎了眼。”

“你也不用這麼生氣,老關的腦袋能讓他們想明白,咱們也不用擔心太多,客棧裡那四個喝了那麼多酒,又摟著粉頭折騰,事情是辦不了的,但要小心幾件事,看看城內有沒有探子,防備有什麼不長眼的過去兜搭!”趙振堂沉聲說道。

尤振榮點點頭,悶聲說道:“老太爺放心,咱們的人裡裡外外都盯緊了,就算一隻蚊子想要飛進去咱們也能知道。”

趙振堂緩緩點頭說道:“今晚大夥勞累些,明天二奎他們進城幫忙,大夥也就不用這麼累了。”

尤振榮連忙笑著說道:“那敢情好,現在城內可不嫌人多,老太爺你先歇著,我去客棧那邊壓陣,總要盯住那幫小的。”

招呼了聲出門,來到貨場院子外,尤振榮的兩個親信急忙跟上去,壓低了聲音詢問,尤振榮回頭看了眼,有幾個漢子不遠不近的跟著,尤振榮咬牙說道:“還能怎麼辦,老趙說什麼就是什麼,明天齊二奎那夥廝殺漢就進城了,誰要有什麼小心思,肯定是死路一條。”

聽到“齊二奎”的名號,大家都不出聲了,連帶腳步都加快不少。

城內的三教九流還算良民,可城外的鹽梟觸犯王法,做得是亡命勾當,殺人不見血的,這齊二奎當年就有兇名,跟了趙進之後更是了不得,幾次火併都是大獲全勝,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