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還是一味埋在楊沫胸間,一隻手撫著一邊的柔軟,一隻手還扣著楊沫的手腕,抬起頭,捧上楊沫的臉,壞笑著說到:“你也不小了,這個年紀當媽最合適了。”

“你起開,我去洗洗。”楊沫撥過他的頭,有點著急地說。

“急什麼,這才哪到哪?我難得失誤一次你以為真就這點實力?嗯?看來得拿點真本事出來才鎮得住你了,幾天不治你就上房揭瓦的……死丫頭……”

第 27 章

再醒來時,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楊沫開啟床頭燈看到床下的一片凌亂就不覺一陣臉紅耳熱。想起幾個小時前,自己推說沒有洗澡那人赤身裸體抱上自己就進去浴室的樣子,那激烈交纏間自己低吟出聲的樣子只叫兩人又都迷醉了。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抱著自己又回房間的,什麼時候天黑的,什麼時候自己沉沉睡去的,就好像時間停止,只知道抵死纏綿。

身邊的人似乎還沒有醒來的意思,長長的胳膊死死地攬著楊沫的腰。睡夢中的他原來也有這麼寧靜安詳的面容,沒有了平日的揮灑自如和篤定沉穩,只是安安靜靜地睡著,彷彿卸下了一切的偽裝和外殼。楊沫和他“同床共枕”日子不算少了,但是這麼仔仔細細端詳枕邊人,倒也是第一次。

楊沫小心地拉過被踢到床尾的吊帶,剛想套上身,卻被閉著眼睛的那位重新拉回了被窩。“把檯燈關了”,再沒其他話,手臂卻摟得更緊。

楊沫扭轉過身子關上臺燈,屋子裡卻因為月光漸漸有些許的清明起來。楊沫瞪大了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腦子裡卻思緒萬分。現在這樣的局面,是自己萬分沒有想到的,沒用如自己,軟弱如自己,為什麼每次給他幾句話一鬨,好像一切都雲淡風輕。當初那些傷心到死去活來,心裡的糾結萬分都哪去了?

那天把蔣東林送給自己所有的東西和他留在自己家裡的東西都送過去的時候,楊沫是想清楚了的,這樣做不啻於單方面鄭重地宣告這段關係的結束。兩天後蔣東林通宵找她,楊沫也是心裡堅定著絕不回頭的,既然這段關係從頭至尾讓自己受了那麼多傷害,而且從現在看來想要得到大多數人的祝福似乎遙遙無期,那索性就放自己一條生路。後來蔣東林兩週沒有露面,楊沫又是覺得“既已如此,那就這樣吧”,但另一方面心裡又隱隱作痛,每天都嚴重失眠,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蔣東林對方明明溫柔的笑臉,還有他們相擁在一起的樣子,然後每每就在這樣的噩夢中驚醒過來,再看看手機,還是沒有來電。

現在那個人就睡在旁邊,一切好像是個夢,兜兜轉轉,回到原點。好像一切的眼淚、糾結、痛心,不過是楊沫自己給自己演的一齣戲,戲完落幕,自己還是乖乖落進他的掌心,飛不出去。楊沫很不喜歡這樣的局面,感覺一切早就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自己彷彿是一顆棋子,前進後退,不由自己。這個人的吻,這個人的擁抱,這個人寵溺的細語,還有在自己身體裡真實的存在,都一遍遍衝擊著楊沫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決心和勇氣,但彷彿只是輕輕刷過,自己這方就又是潰不成軍。他一遍又一遍地要自己相信他,給他時間,楊沫不是沒有選擇努力遊離身外的一切,但再怎麼有個好像金鐘罩似的承諾,楊沫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所有的人、事、物會硬生生得迎面撲來,直叫人措手不及。每次被背叛後的安撫,只是對心的又一次縫縫補補。

楊沫握了握身邊人的手指,卻被他反手緊握住。天黑了會再亮,明天太陽再升起的時候,楊沫不知道應該如何整理自己的心情繼續走下去。

再見到方默如的時候,這個港味十足的女孩倒是一如既往的直爽,一下就拉著楊沫的手大呼:“你怎麼那麼瘦了,你還是胖一點好看。”王偉敲敲她的頭,但眼裡卻滿含笑意,彷彿為他自己的這個默默的無比率直而感到自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