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鉤月,沒有奪目的月朗星稀,卻有溫和的一抹月華襯在那裡,觀之可親,見之貼心。

布泰笑著拿起博果兒胸前的玉鎖看了看,又慢慢的放回原處,“好孩子,你也陪我們說了半天話了,該回去讀讀書,習習字了。”“不,我不讀書,我在這兒陪著您。”布泰無奈,“你不多學些東西,怎麼幫你皇兄治理國家啊?虧你還總唸叨著你皇兄累。”

“皇額娘,你不知道,我在這兒陪您和額娘,給你們解悶兒,就是在幫皇兄啊,我想好了,以後啊,我和皇兄,一個操心國事,一個盡心家事;一個指點江山,一個承歡膝下。皇額娘,這樣不好嗎?”布泰聞言一時愣住了,然後伸手把博果兒拉了起來,鄭重的對他說,“孩子,你說的很好,只是有一點,承歡膝下最重要的不是‘膝下’,是‘歡’,讓父母高興才是最要緊的,眼下呢,你去讀書,我和你額娘最開心了,你聽明白了嗎?”

博果兒聽了布泰的話就連忙退後一步道,“兒子明白了,兒子這就去讀書!”說著,打了個千兒,轉身走了,布泰抬手扶了扶鬢角,頗有感觸的說,“怎麼這麼快,博果兒好像已經是大人了。”安王福晉笑著說,“能不快嗎,就你們把他當孩子,早該娶媳婦了。”剛邁出房門的博果兒聽到這句話,就停下腳步,頑皮一笑,“恩,那福晉給我物色個孝順額孃的好媳婦吧。”說罷,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懿太妃苦笑,“看太后和皇上把他慣的,怎麼就這麼沒羞沒騷的?”布泰微蹙眉頭,“姐姐,咱們是應該費費心,給博果兒娶個福晉了。”“不勞二位費心,貝勒爺鬼著呢,他讓我給他物色,其實是他自己心裡有了盤算的。貝勒的陪讀是我堂弟,他一定是聽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說了,我們府裡啊,這幾個月,來了個神仙一樣的姑娘……”

聽著安王福晉將那個叫董鄂氏烏雲珠的女子描述得千般美,萬般好,布泰臨了笑著說,“福晉是最妥帖的,你看中的人,應該沒錯,”說著,她轉過頭看著懿太妃說,“你看呢?姐姐。”懿太妃有些為難的點頭,“這姑娘想來是不錯,只是,萬歲似乎對她的阿瑪,鄂碩將軍頗有微詞。”布泰連忙擺手,“姐姐,你千萬別這麼說,鄂碩我是見過的,有這樣的父親,想來女兒也定不會差了。福臨不是昏君,鄂碩這樣的忠良,他總有一天能看得見,看得清。姐姐這麼一提她的阿瑪,我倒更覺得,衝著鄂碩,他的女兒,我們用不著看了,這親事,就這麼定了。”

幾個女人午後的閒談影響了一個女子,一個帝王,甚至於整個大清的命運,同樣,也給後人留下了一個供人玩味良久的傳奇愛戀。一段情,因曲折而動人;一份愛,因短暫而永恆……

啪的一聲響,安王嶽樂將手中的茶碗重重摔在地上,滾燙的水夾著茶葉,散在破碎的瓷器片裡,凌亂,令人眩暈。“自作聰明,這媒還用得著你來保?你平常的那份機靈都跑到哪去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安王福晉看著大發雷霆的丈夫,不知所措的擺弄著手裡的帕子,“平常沒見過你發這樣的脾氣,為了這麼件可有可無的事,值得嗎?”

嶽樂嘆了口氣,坐回到原來的位置,“哎,你不曉得,萬歲現在身邊少一個這樣的女人,”說著,他抬手指了指烏雲珠住的方向,“我冷眼看,這位小姐的脾氣稟性倒是真的和皇上出奇的般配。而且,只有這姑娘入宮承恩,她的阿瑪才不會一直這麼蟄伏下去。再有,你看她烏雲珠的心氣那麼高,不能入宮,人家不會覺得委屈?覺得咱們耽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