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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心銘道:“本官並未得到訊息。”

江生想問“那你為何說開戰?”想想簡繁剛扯他,心中一動,又閉嘴,立即有那性急的替他問了。

簡繁搶道:“自然是梁大人估測的。”

梁心銘定定地瞅著他,心想這少年不簡單,是怕她說出緣故,眾人臉上掛不住吧?不過,她還是要說。讓他們清楚地認識她的能力,預測的準不準;再者,找點事讓他們去忙碌,也省得他們將心思放在她身上。

她便道:“不錯。大靖的局勢剛才本官已經講的很清楚了,各位回去後不妨也做分析預測,並撰寫策論。雖說大家要備戰來年春闈,也不能讀死書。各位高中後,將輔佐皇上治理天下,一味讀死書,不知經濟民政,如何治理?”說到這朝皇城方向抱拳道:“皇上求賢若渴,不遺餘力選拔良才,正等各位大展宏圖呢。各位怎可令天子失望?”

眾人先聽著心裡還不太自在,覺得被她教訓了;聽到後來不由雙目放光,激動萬分,正要仔細問她,她已經轉身,在隨從們簇擁下離去;想叫住,又不敢,也抹不開臉,只得三五一群,各自找地方討論去了。

江生和簡繁對視一瞬,道:“走!”

也迫不及待地尋地方說話。

梁心銘上了馬車,丁丁在前問:“大人,回府衙嗎?”

梁心銘道:“先去在水一方,再回府衙。”

丁丁忙吩咐車伕,馬車啟動。

傍晚時分,梁心銘的馬車才離開在水一方回府衙後宅。

她已經在家養胎好些日子了,按理該去都察院坐堂,然她不想在這時去衙門,便上摺子奏請:謝耀輝手頭的案子大多涉及京城權貴或朝廷官員,牽連廣泛,她身為前任知府、現任左都御史,這些案子是她接的,如今正好留在府衙行督查之責,就近協助謝耀輝,順便養胎。

這是告假,公私兼顧。

這次整頓吏治非同小可,靖康帝正想要梁心銘行監督之責,協助謝耀輝,又不好意思驅使孕婦操勞,只能壓給王亨,看了這奏摺,甚合他心意,立即準了。

梁心銘滿意,謝耀輝鬱悶了。

他依然是孤軍奮戰!

在他看來,梁心銘行督查之責,那是監督他;所謂的協助,他也不敢當真,也沒臉麻煩梁心銘出面。試想,他在審案中遇見難解的人事,跑去請梁心銘出頭,傳出去,他還能在官場立足嗎?還要不要臉面了!

這些案子並不複雜,以他的能力查明真相沒問題,難在如何處置上,因為案犯都是有背景的,端看他有沒有魄力判決,他能讓人笑話他不如女人有魄力嗎?

上次被眾舉子難住,他跑去問梁心銘,結果人家幾句話就將衝突化解於無形,羞煞他好多天。從那以後,他使出渾身解數斷案,死也不肯去後宅找梁心銘了。

幾件案子下來,謝耀輝也被京城百姓傳鐵面無私,權貴們則憤憤罵他和梁心銘“是一丘之貉”。

謝耀輝在外受氣、頂著壓力就罷了,家中後院也起火。原來,他妻子聽聞他上奏皇上留下樑心銘,不禁起了疑心,懷疑他被梁心銘美貌迷住,不然能在蘇熙澈都彈劾梁心銘的情況下,他卻上奏保梁心銘?

謝夫人在公婆面前嘀咕了幾句,謝耀輝便被父母含沙射影教訓了一頓,意思讓他別被迷惑了。

謝耀輝火了,這次沒顧忌孝道,抬出皇上來壓父母,又說他堂堂男子,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

謝耀輝的煩難梁心銘並不清楚,謝耀輝不來找她,她便一心一意在家養胎,從不去前衙。

那日,譽親王府的案子結了。

譽王府破了財,保全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