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輝逃走,公孫瓚沒有下令撤兵,繼續讓騎兵追趕。劉備緊皺眉頭,幾次想說什麼,可看著公孫瓚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公孫瓚笑道:“賢弟,李輝被你說的如同天人一般,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嗎!一個連手下都約束不了的人,你還說他有勇有謀,乃將帥之才?賢弟有些誇大呀!”

白馬已從一路追趕,堪堪就要追上,白馬已從副將單經一愣,連忙對主將公孫續道:“少將軍,敵人擺此陣勢,必定有伏兵,還是快快停下,等將軍來了再作打算。”

公孫續長身觀瞧,李輝的那些劣等騎兵,紛紛從步兵讓開的缺口之中鑽了進去。急的哇哇大叫:“怕什麼,我們是騎兵,他們是步兵,幾千步兵,怎會攔住我們,更我衝!”

公孫續再抽戰馬,戰馬陡然加速。單經無奈,只能緊緊跟隨。李輝在陣後看到,叫過文丑:“一會他們一停滯,你立刻帶人從旁殺出,無論戰馬還是士兵,全都給我剁成肉泥!”

“好嘞!”文丑狂笑著走了。

公孫續衝在最前面,原來越近。當能看清第一排士兵的面貌之後,公孫續心中一緊。這些士兵,臉上完全沒有害怕,有些人還在那裡笑。難道這些人不怕死?還是真的如單經所說,有陰謀?

但是現在要想停下,已經來不及了,戰馬速度太快,距離又這麼近,如果真的有陰謀,也只能硬碰硬了。

眼看著就要和這些步兵相撞。公孫續傻眼了,眼前的這些士兵,竟然扔下手中的盾牌和大刀,從地上抱起一個個長約兩丈的大木。

大木一端杵在地上,另一端高高翹起。翹起的一端全都削的尖尖的,就像伸向空中的大箭矢。眼前密密麻麻的伸出大木,每一根都是要命的利器、公孫續趕緊拉住馬韁,想讓戰馬停住,距離實在太近,戰馬根本就停不下來。

公孫續的戰馬一頭就撞了上去。大木從戰馬的胸口直接扎入。戰馬猛然一停,公孫續被高高的拋了起來。在空中,他看的清清楚楚,白馬義從一個接一個的撞上這堆刺牆。戰馬的慘叫和士兵的嚎叫此起彼伏。

他們衝的太猛,公孫續受到打擊之後,單經立刻指揮騎兵繞開刺牆,或者停下。損失了三分之一之後,剩餘的白馬義從將戰馬停了下來。

看著那段刺牆,上面掛滿了人的或者馬的屍體。原本樹木的顏色已經沒有了,全都被鮮血染成了絳紫色。樹杈之上掛滿腸子、肚子。甚至一顆戰馬的心臟還在樹枝之上跳動。所有人都神情緊張,打著寒顫。李輝咧咧嘴,倒吸一口涼氣。

單經大喊公孫續的名字,沒有聽到任何迴音。公孫續的運氣比較好,他從馬背上摔下來之後,被卡在一堆木頭和死屍中間,無法動彈,一張嘴,就不知道什麼東西灌進嘴裡。

“殺!……”一陣喊殺聲傳來。

文丑帶著一千步卒毫不客氣的闖進白馬義從之中。文丑的大刀掄開,碰上就死,沾上就傷。沒有了衝擊了的騎兵,連弓箭手都打不過。他們高坐戰馬之上,靈活性大打折扣,對付穿梭自如的步兵無能為力。

李輝下達的命令是,無論是人是馬,全都砍成肉泥。這些步兵如同瘋子一樣,見什麼砍什麼,只要是眼前看到的白色東西,不分青紅皂白,砍了再說。

單經一戟擋開砍向自己戰馬的一刀,大喊:“快撤!快撤!”

四下裡全是步兵,他們就像行軍蟻,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等單經帶著人衝出包圍圈之後,僅剩十幾名騎兵跟著自己,其餘的人,不是掛在刺牆之上,就是被這群步兵連人帶馬給分屍了。

李輝叫回文丑,笑道:“別追了,趕緊打掃戰場,一會公孫瓚就來了!”

文丑一抹臉上的鮮血,笑道:“主公,還打掃什麼,讓公孫瓚看看,打我們這就是他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