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見自己母親如此生氣,只得賠笑著說道,“不要生氣了,娘,阿梅和孩子這不是沒事嘛!”

聽到“沒事”二字,張母的火氣才算是下來了一些,她白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應該慶幸她們娘倆沒有事,否則的話,娘肯定饒不了你!”

接著又朝著西屋努了努嘴,“還不趕緊看看你媳婦去!”

“好嘞!”

張虎顛顛地往西屋小跑而去。

離炕約莫兩步之遙時,就聽炕上的王梅陰陽怪氣地說道,“官人可真是姍姍來遲啊!”

張虎滿臉堆笑著解釋道,“藥鋪排隊買藥的人極多——”

一語未完,就被王梅給打斷了,“不過是想把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拖死罷了,又何苦如此費力地扯謊?張虎,你可真是虛偽!”

張虎見王梅一副不信的模樣,立即賭身立誓道,“阿梅,我張虎若是有半句謊言,出門便叫牛車給撞死,逢走路必摔跤,去井邊打水時,也叫我失足跌到井裡淹死!”

見王梅仍是不信,他又說道,“我娘也會——”

“夠了!”王梅喝斷了他,“你自己做的孽,後果自當你自己承受,又何必拉上咱娘!”

“好好好,我不說了。阿梅,這回你信我了吧?”

王梅不耐煩地敷衍道,“信信信,你先出去吧,我想安安靜靜地歇息一會兒。”

張虎只得出了屋,來到廚房,檢視李鴻煎藥的情況。

“阿鴻!”

李鴻一直看著火候,並沒有抬頭看他,“表哥,表嫂的藥馬上就好了!”

張虎點了點頭,無意間瞥到李鴻手上的白布條,遂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李鴻撇了撇嘴,“做午飯時,又是切又是燙的,好不熱鬧。”

張虎聽了卻沒有任何安慰的言語,心裡反倒生了一絲竊喜。

這下你可沒有精力和阿梅眉來眼去了吧?

“那你小心點,可別碰著了傷口。”

說完竟直接轉身回堂屋了。

李鴻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心中最後的一絲猶豫和糾結也已經消失殆盡了······

藥煎好後,李鴻把藥直接端進了西屋。

進去時,張母正坐在炕沿上小心翼翼地為王梅擦拭額頭的汗。

其實擦汗本是張虎的分內事,奈何張母總覺得自己兒子笨手笨腳的,並不放心將此事交給他。

張虎只得戰戰兢兢地站在炕前守著婆媳二人。

“姑母,表哥,藥煎好了!”

張母扭頭笑道,“鴻兒來啦!”

她一面接過湯藥,一面看了眼桌旁的椅子,“辛苦了,鴻兒!快坐著歇會兒!”

“好!”

說著李鴻便不顧張虎憤憤的眼神,直接去到桌旁坐了下來。

張母懶得理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王梅的肩膀,低聲喊道,“阿梅?阿梅?”

王梅猛地驚醒,見是張母,忙笑道,“娘!”

“好孩子,快吃藥吧!”

王梅點了點頭,緊皺著眉頭一口氣就將藥給喝完了。

張母笑著誇讚道,“阿梅真厲害!快躺下好好歇息吧!”

“嗯。”

話音剛落,屋裡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張母眼神示意張虎和李鴻跟自己出來。

三人來到堂屋。

張母先是看了一眼李鴻的手,而後白了一眼張虎,吩咐道,“水缸裡沒水了,你去村口的井裡打兩桶水吧!”

張虎不假思索地反駁道,“娘,兒子如此柔弱,哪裡有力氣啊?讓阿鴻去吧!”

張母瞪著他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