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青楓不停地後退,靠在牆上開始乾嘔。韓單站在原地,握著劍的手死緊,關節泛白。

雲南王府門前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可那一波蟲一出去,人群就開始尖叫四散。草蓆底下還在動,青楓清楚,那下面還有為數壯觀的蟲。她努力站穩了身型,讓白石去拿了火摺子來。再次一步步的靠近,火摺子扔下去的那一刻,一道清淚滑落韓單的眼角。韓單猛然對著草蓆跪下,一語不發,雙目赤紅。

火光扎眼,火舌一瞬間席捲了草蓆,席子下無數的蟲子和那個熟悉的人漸漸化為灰燼。青楓站的很近,冬日裡這樣的火勢還是灼人,焦臭的氣味刺激著她的鼻子,可她沒有一滴眼淚,微翹的嘴角,笑容嗜血。

韓偉,你既然求到了本世子這裡,本世子定然會為你做主,你要的南詔姑娘,本世子一定送下去陪你。

火光漸息,青楓滿身灰燼,她轉身拍了拍韓單的肩頭,越過他回了府,府裡家丁得令去皇宮請假。白石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她什麼也沒看到,可是隱約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這一日,青楓穿著這身沾滿灰燼的衣服在書房書桌前,握著迷信,坐了整整一天。不言不語。韓單收斂了灰燼中的骨灰,跪在書房外整整一天。不言不語。白石恍然,韓偉,沒了,她低著頭在青楓身後站了一天,也不言不語。

事發地突然,青楓無暇顧及其他,在夜深人靜時終於動筆,洋洋灑灑一大篇,招來了顧之毅留下的護衛,讓他們務必把信迅速交給定國公。然後扶起了韓單“韓單,這仇我未必能報,但顧之毅一定會,明日起你也離開王府吧。白石,你也是,告訴虎婆,都收拾了,走吧。”

白石噗通一下跪下,語調裡帶著哭聲“世子!我不走!虎婆我會送走,但我絕對不走!”

韓單木然起身,“不走。”聲音啞的可怕。

青楓皺眉,卻強顏歡笑道“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本世子還指望你們為我報仇呢。”

二人依舊堅定“不走。”

青楓無奈,抬眼望向夜空,長嘆出一口氣“那這樣吧,白石,我命你護送虎婆離開。韓單,現在出府去給我送信物。”她從脖子裡摘出刻有沉決的玉佩“去把這個送到定國公手裡。”

二人猶豫,韓單領命,白石卻不依“世子!我要留下,您沒一個人伺候怎麼行!”

唉,這個略有羞澀的姑娘家,此刻竟變成最難纏的了。“你若留下露出馬腳,本世子才真的死透了,快走。”青楓故作輕鬆的臉讓白石將信將疑。她又嘆一口氣“本世子騙過你嗎?”

白石搖搖頭“那還不快去,送完就回來,去吧。”這才把白石哄走了。

第二日早朝熱鬧,青楓家門口的事滿朝文武都知道了,那蟲子被人認了出來,那是南詔巫術。而死的人也是青楓府裡出去的。青楓無論如何都推脫不了,自己和南詔有關係這件事。年夜裡剛得長平帝青眼的青楓,此刻孤立無援,站在大殿中央接受各方炮火。

長平帝怒容明顯,太子似乎是不信,三皇子卻言之鑿鑿,這□□,竟比青楓知道的還多。真是好大一盤棋啊,青楓這一刻突然非常佩服雲南王。她的父王,賈正。

其實和國舅爺篡謀的人是雲南王,而不是平西王,可王志新不知道,傻傻的入了圈套,動用了西邊的勢力,而平西王一點準備都沒有被坑了一把,長平帝的目光順勢移到了西邊,另一邊,賈正真正想合作的也不是王皇后,而是淑妃。於是一個吹著枕邊風,一個誘惑著國舅爺,不廢一兵一卒,全用了別人的東西,讓朝堂進行了一次震盪。這一舉多得的計謀除了一個平西王,一個國舅爺,一個王皇后,掃掉了一批骨幹,這當中還缺一個絆住嚴震,這造反的最佳時機就已經全了。若青楓沒猜錯的話,出去辦事的嚴震一定遇到事了。而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