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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照鄰?數學家?!

盧鴻忽然覺得世界都傾斜了。

盧濤搖頭嘆息道:“這下子把四叔氣得不行,只是誰也管不了他。現在數學館地一班人拿他當寶貝,這小十九也確實了得,小小年紀,數學學得好多大人都比不了。日後或成一代大家,也真說不準。”

看著盧鴻眼睛發直,一幅反應不過來地樣子,盧濤微覺奇怪,口中卻繼續說道:“咱們數學館中還有一個新來的怪傑,更是痴迷數學,令人不能不服。想來九弟也知道此人。”

“哦?”盧鴻問道,“卻是哪位?”

盧濤笑著道:“便是那上次算學競賽中代表西子書院隊出戰地‘袖裡吞金’神運算元曹嘉。上次西子學院成績雖然不錯,但距離東家的要求還是略有差距,因此回去之後,曹嘉也就被從書院請了出來。咱們便趁虛而入,打動了曹嘉,將他請到了范陽來了。”

原來曹嘉等雖然全力以赴,仍然敗在太極書院代表隊手下。曹嘉人雖然傲氣,但技不如人,敗得也是口服心服。只是曹嘉最後徑直認負退場,其他兩人為著推託責任,硬指全因曹嘉胡來才輸了陣。西子書院後面出了大錢的幾位鉅商,對算術所知有限,因此責難於曹嘉。曹嘉人倒硬氣,一言不發,直接便走人,不伺候了。

太極書院聞知此信,便派了人去請曹嘉。曹嘉對太極書院雖然心服,卻也少不了有些成見,言道敗軍之將,不願言勇,拒絕了太極書院的邀請。來人也不多說,只在地上寫了三道題,便告辭而去。

曹嘉日思夜想,窮半月之功,三道題只解出了一道,另兩道根本無從下手。他本來就狂熱於算學,更自許甚高。此次敗於太極書院,總還覺得偶然而已。此時見了這三道難題,才知道還是小瞧了太極書院。

曹嘉倒也乾脆,直接把行李一卷,自己就來到了范陽找上太極書院。進了門什麼也不說,直接就要看那題的答案。這些題已經是數學館正在編寫的《數學典》中的內容,待曹嘉聽明白了這些之後,連休息也不休息,立時便請纓入數學館,道是定要在這《數學典》中據一席之地。

數學之道,天份與勤苦,缺一不可。曹嘉雖然所學的系統性及深度不及當時太極書院數學館中諸人,但他天份與勤奮俱在眾人之上。自打入館之後,幾乎是足不出戶,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與研究之上。不數月,其水準已然不在眾人之下。由於他見識頗廣,思路開闊,更隱隱有成為數學領軍人物的趨勢。

盧鴻聽了笑著道:“說實話,這數學、格物之道,小弟也不算如何精通,只是能作些表面的東西。如今有了這些人才,咱們太極書院的底蘊,才算真正打下了。無論之後科舉取士如何取法,咱們能執天下學業牛耳,也不會落了下風。”

盧濤也點頭輕聲道:“這一段,奚家印書坊規模已經越來越大了,長安、洛陽書市幾乎全被奚家佔了。咱們太極書院學生的辯集和文集一向都賣得不錯,這一塊估計還沒人能和咱們比。現在咱們這選了兩個入閣的弟子,和鄭家崔家的弟子各一人,準備給他們一併做個合集,稱作《四家詩選》,前期準備工作都做好了,現在長安那邊就已經開始造勢了。估計明年科舉,這四人聲望都沒問題的。此外還有批次一等的,也都有些打算。”

盧濤一邊帶著盧鴻穿行在書院之內,一邊為他介紹著這一年來太極書院的驚人變化。由於太極書院表現極為搶眼,天下負而至的學子,不知凡幾。名流前賢,也常應邀而來或不期而至,一時文風之盛,已然是天下士林眾望所歸。

盧鴻看著冬日陽光下略顯空曠的太極書院,偶爾有少年三五成群地一邊討論著什麼一邊匆匆行過。看著少年們臉上自信又開朗的笑容,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蒼老了許多,又隱隱的有一種驕傲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