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獨,問:“我家長兒隨身攜帶的財寶是不是被你拿了去?”辜獨點著頭站起身來,道:“是我!是我拿的!”淳于禮用手指彈了彈刀身,沉思片刻,道:“你是辜伸道的兒子辜獨?”

辜獨點頭,興奮的看著他。

淳于禮嘆道:“既然你是辜伸道的兒子,那你便是晏小山的師弟,崑崙山無上真君的愛徒!老夫鬥不過晏小山,更加不是真君的敵手,即便與你相鬥,恐怕也要拼上性命!錢財本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老夫可不想為了幾件金銀珠寶丟了老命!”

辜獨也屈身落座,苦著臉看向依舊玩弄茶杯的麻十三。

淳于禮突然一笑,道:“老夫想到一個復仇的好法子!”他從衣袖裡掏出一錠銀子,“麻十三?老夫想殺一個人!”麻十三冷冷的問:“什麼人?”淳于禮道:“‘赤火鏟’京甲子!”

辜獨冷聲插口,“你知道京甲子人在哪裡?”淳于禮臉上的笑容更濃,道:“辜少俠對他也有興趣?”辜獨只是盯著他冷笑,並沒有回答。

麻十三道:“讓我殺掉京甲子當然可以,但要看你出的價錢!”淳于禮將手中的銀子雙手奉上,道:“定銀二十兩,如若事成,老夫奉送十萬兩白銀,如何?”麻十三道:“二十兩定銀,十萬兩尾數,看來你並不相信我可以殺掉他!”

淳于禮道:“老夫的目的是要京甲子殺掉你,如果你殺掉他,真真不是老夫所希望的!”辜獨身上已經有殺氣湧現,質問道:“廢話少說,京甲子在哪?”

麻十三接下淳于禮的二十兩銀子,道:“這筆買賣麻十三接下了。”淳于禮冷眼看了看辜獨,再轉回頭,道:“徽州歙城太白樓,三日後,他與人約在那裡談一筆買賣!”

辜獨已經衝出,跳上原本屬於淳于長的坐騎,縱馬奔去。

麻十三坐下乃是“西極”,不過略加催促,已然趕超辜獨,一溜煙似的消失在雪路盡頭。

世上的路永遠沒有盡頭,即便你騎得是神馬天駒,前方依舊有路出現在你眼前。

但辜獨可以肯定,“赤火鏟”京甲子的路即將走到盡頭!

京甲子本名京權,不過是市井街頭間的混混罷了。其師父崑崙山得道真君見他天資過人,將他收入門下。在他拜師之日,得道真君修練武學剛好屆滿六十年,取六十年一甲子之吉祥賜名與他,始為京甲子。

得道真君授技五年,終於發覺京甲子雖天資過人可心術不正,怕他日後依仗所學為禍武林,嚴令他自廢武功。只可惜,京甲子不但沒有自廢武功而且突然出手偷襲得道真君,倉促間得道真君竟然不是京甲子的敵手,最終被其殘忍殺害!

“赤火鏟”是無上真君點名要辜獨剷除的武林敗類,原因只有一個,得道真君乃是無上真君的同門師弟!

清晨!

寂靜的街面上凍結著薄薄一層白霜!

辜獨騎著馬走來,“嘚……嘚……”的馬蹄聲打破了街面的寧靜。

天色尚早,太白樓的門板還未卸下,可門前卻已經有人等候。

一人,一馬!

“西極”馬!

麻十三!

麻十三從馬背的褡褳中抓出一把豆皮、糟糠之類的東西,塞進嘴裡,有條不紊的咀嚼著。

辜獨下馬,手牽馬韁,笑呵呵走來。

麻十三撇去一眼,嚥下口中的糟糠豆皮,再由褡褳中捧出一大捧,走去喂“西極”。

辜獨走上,愛惜的撫摸著“西極”的馬鬃,陰陽怪氣的道:“你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可惜卻跟錯了主人!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傢伙,真是讓你受苦了!”

麻十三冷聲道:“看好你的公馬!”

辜獨身後的公馬殷勤的靠近“西極”,用馬首摩擦著“西極”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