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弛看來看去,選擇了東面。青龍位,主生,既然是給人以生機的,想來不致於太不講理吧!咱也不想咋的,能回去看老婆就行了。

理論上似乎沒錯,可當張崇弛正面站到青龍雕像前時,開始有點後悔了。起先也不覺得,可走了幾步後,只覺得四方都凝固了一樣,制約著他動彈不得。不僅是凝固,還向以他為中心的方向壓過來,那種感覺就像不久前他被壓入地底百丈的情形,讓他喘不過氣來。

包糟糕的是,這種壓力不僅是身體上的,還包括了心神上的,無窮無盡又浩然磅礴,讓人感覺自己不過是隻小小的螞蟻,正迎面看著巍巍天神山脈,就連反抗的念頭和勇氣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那尊小小的青龍雕像,在張崇弛此刻的眼中,早已高聳入雲,橫壓萬里,空洞洞的石眼中,似乎有無數的雷電在跳動,隨時可以將他擊個粉身碎骨。

當彩虹織女發現不對勁,也橫插一腳時,不過是一團松脂裡多出了只蒼蠅,照樣被青龍的鋪天蓋地的氣勢給吞沒掉,他們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已成了琥珀中的標本。

這時,張崇弛的懷中動了動,蠕出一條小青蟲來。自從祥水空間被青色怪輪給破掉後,巨大的菜青蟲在吃了那六塊地靈石後,意外地擁有了控制自己身體大小的功能。平時,吃飽了喝足了,就喜歡變成小蟲模樣,鑽在張崇弛的懷裡一睡就是幾天,打也打不醒。

被青龍氣勢給壓醒了菜青蟲探出的兩顆腦袋,一顆清醒無比,面對青龍,眼神警惕,甚至於連頭上幾點金色的小點都向外凸得高高的,另一顆金色綠點的腦袋去睡眼腥松,對前形勢的嚴峻性沒有絲毫的自覺。

綠色的腦袋不由地發出一聲尖嘶,才讓那顆金色的腦袋清醒過來,一看到青龍雕像,兩個嘴角向後一拉,笑得十分興奮,然後就挺著身子向青龍方向游去。可綠色腦袋不幹了,掉轉頭,一副有多遠逃多遠的神情。

金色腦袋轉過來看看綠色腦袋,小嘴一張,吐出一枚金色的五角形往綠色腦袋上一印,才讓綠色腦袋安靜下來,接著便不受青龍威勢控制一樣,蠕啊蠕地蠕到了青龍雕像的對面,搖了搖身子,變得跟青龍雕像一般大小,然後,對著青龍的大嘴,一嘴印了過去。

這姿勢,咳!這姿勢絕對是少兒不宜,那鼻對鼻,嘴對嘴,根本就是最傳統型的經典接吻模式。甚至,站在十幾米開外的張崇弛和彩虹織女還能聽得到菜青蟲口中發出的“吱吱”的吮吸聲。

敝了!這一吸之下,青龍的氣勢頓時一弱,甚至連雕像都被吸得縮水了一點。張崇弛驚訝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時,才發現原本壓在他身上,幾乎讓他吐血的青龍威勢已然弱得可以自由活動了。

“幹得好!小傢伙,再吸!”張崇弛的一聲鼓勵,讓菜青蟲興奮地一伸腦袋,果然更加賣力了,兩個胖胖的腮邦一鼓一鼓,像是抱著奶瓶的週歲嬰兒,吸個不停。它自己的身形也漸漸拉出了,頭部的四個綠點開始向鼓起,就連身下,原本光滑腹部也似乎變得粗糙起來,還凸出幾塊硬硬的腫塊,醜了不少。

當青龍雕像被吸得快小了三分之一時,它的石雕雙眼一陣泛紅,金光破空而出,一道強大的神識跨空而來,壓得整個天地為之一滯:“哪個王八羔子剛盜取老子分身的青龍生氣?不想活了嗎?”

菜青蟲烙著青龍雕像的腦袋一縮,倒是它頂上的綠色腦袋一仰,直面向天,有點捨我其誰的味道。金色腦袋好像知道逃不了,剛縮回去的腦袋又伸了出來,張開嘴,口中金光絲絲地嚷嚷著,就差弄出雙小拳頭來揮舞兩下了。

青龍正在大肆叫囂,突然被菜青蟲這個動作給嚇得愣了愣,老久才嘆了一聲:“算了!算老子倒黴,你們這幾個傢伙怎麼跑到地神寢界來了?這可不是好玩的地方,趕緊走!”

張崇弛恭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