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近問道:“你認得黃蓉?為什麼叫黃藥師黃老邪啊,他看上去都不老。”指著他的長髮長鬚,認真地說,“你比他還要老許多呢。”

那人也不惱怒,反而笑逐顏開,道:“所以我才叫老頑童啊,黃老邪那是駐顏有術,當不得真的。”

老頑童?晏近想起來了,郭靖的結義兄長,全真教的師叔,為老不尊的那一個,“我知道了,你是周伯通。”

“小娃娃有見識。”老頑童大樂,“我就叫周伯通,你呢?”

晏近報上姓名,跟著想起,好像她叫黃藥師爹爹之後,他一直沒問起她叫什麼呢。

周伯通毫無尊卑之別,雖然對方是個年紀極輕的女孩子,直呼他姓名反倒開心,名字本來就是讓人喊的嘛,他才要纏著她說些話,鼻子一聳,忽然向她探出手,一閃一縮,晏近腰上的水囊已讓他取在手裡了。

“這是什麼味道?酒,不像,茶水,也不像…………”口上猜測,毫不含糊地撥開蓋子仰頭往喉嚨灌去。

一入口,但覺甘冽清醇,滿口餘香,胃腸肚都似洗了個熱水澡一樣,渾身毛孔都張開,舒暢之極,不由得哇哇叫。

“十幾年沒喝過這樣過癮的東西了,差點忘了味覺了,還有沒有,小娃娃,再給我一壺,不不,十壺來,我教你好玩的本領…………”

晏近同情道:“你十幾年都這樣啊?桃花島上有許多好好吃的東西,我拿給你吃好不好?這是給花喝的,我明天帶其他飲料給你喝吧。”

周伯通眼淚汪汪,就要來握她的手錶達感激涕零…………

青影一閃,一晃,晏近被人攔腰抱走,避過他的狼爪,淡淡陽光下,但見那人青袍蒼鬱,玉樹臨風,十二分的丰神俊逸中帶上三分邪氣一點孤傲,站在那裡就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猖狂感覺,偏生面色不善,眼厲如刀,狠狠刮向他。

以周伯通的粗神經,被他這麼一瞪,登時頸上寒毛直豎,暗叫我的媽呀,老頑童又沒有搶走你的什麼寶貝,幹嘛這樣二話不說就搶人還一副生人勿近防人防到極點的樣子?眼睛都射出凍箭了,黃老邪還真是越來越怪僻了。

才要擺好架勢備戰,那人卻只是示威般攬緊少女,刮他一眼後,吝於留下片言隻語,飄然而走,周伯通傻眼,真不對勁,不打架了,也不吹簫引他出洞了,他不應該是一生氣就找他開打嗎?黃老邪變性子了?

人都走得不見了,他才羨慕地說,“有了個花朵般的小黃蓉,又生個超級可愛的小晏近,黃老邪真是好福氣。”如果他也有個體貼的女兒,天天伴他說話,做菜給他吃,泡茶給他喝,還會跟他學武打架那該好好啊。

跟著驚叫起來,捶胸頓足,啊啊啊,他的美好日子又要一去不復返了,上次小黃蓉被黃老邪知道她來陪他說話就不再來了,這次是現場抓走,他還有沒有可能再喝到美味的茶酒啊啊啊饞死他了啊……………

晏近被抱著騰空而起,雙手摟住他脖子,黃藥師足不沾地,直到穿入她臥室才放下她。

晏近晃了一晃,跌坐在地氈上,沒有看到黃藥師手動了動,又收回去。她無辜地嘀咕,怎麼又生氣了。

黃藥師深深吸口氣,沉聲道:“你怎麼又去見周伯通了?他…………他是…………”他是桃花島的對頭,如果不是他,阿衡怎麼會……………但其實自己只是遷怒,而且打斷了他的腿關了他十五年,黃藥師在晏近清澈純淨的眸光中無法說下去。

但一口氣憋在胸中,熊熊燃燒,“總之,你不許再去見他。”要不是他趕得及時,她就要被人摸來摸去了,如果不是他惦念著她出來找人,遠遠望見周伯通搶去她的水囊去喝,情急之下全速奔來才來得及半路截人,她就要傻傻被人佔便宜了。

就算老頑童胸無城府,心無雜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