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是故意做給她看的,是向她挑釁。母親拿上衣服質問父親,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父親死活不承認。

最後,因為牆外有更優美的風景在等著他出去,有另外一個女人在等著他。總之,他義無返顧、毫不留情的跑掉了。不管家裡的孩子如何哭泣,也不管自己的女人如何受罪。

父母離婚後,母親回了孃家。母親因為父親的背叛,在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摺磨下,變得一反常態,鬱鬱寡歡,易暴易怒,身體也每況欲下,瘦得不行了,只剩下一把骨頭。母親身體不好,烏梅從小就知道細心的照料著母親,安排母親的起居飲食,為母親推拿按摩,在母親吃藥時,遞上一個水杯。鄰居看到都說她懂事家裡家外一把手,其實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己知道。從小沒有父親讓她不會像其他女孩子那樣喜歡撒嬌,懂得事事要靠自己爭取。她從來不願接受別人的接濟,她同別人一樣能挑起家庭的重擔,有能力養活自己和家人。小小年紀的她,便學會了察言觀色,明白了人情冷暖,所以性情開始變得孤僻,沉重。這一些東西,從不曾跟母親提及,潛意識裡,怕傷害到她,在她很小的時候已經知道了應該保護自己,就已經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內心深處,她還是一直渴望著安全,渴望被呵護,被疼愛。

因為很強的戒備心理,她不會隨便喜歡一個男人。卻會被男人莫名地吸引。想象著有個真誠的男人能為她擋風遮雨,對她格外的照顧,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空,一定很安全。

烏梅對她父親一點印象都沒有,也曾偷偷想過他的樣子,可是怎麼都不能想到具體的樣子。她上學讀書了,記得有一次學校填什麼表格,在父親那一欄裡,她搞不明白了,回家問姥姥怎麼填,姥姥很堅決的寫了一個字:亡!

她問姥姥亡是什麼意思,姥姥說就是死了。她明白了,她的父親死了。

有一次,她從家裡的抽屜的書裡翻出來一張男人的照片,她隱隱的覺得這個男人跟她一定有關係,“他會不會是父親呢”她在想。一直把玩這這張照片,被姥姥看到,很快速的拿下她手中的照片,把它撕得粉碎。烏梅怯怯的看著姥姥,姥姥告訴她:你現在不明白的,男人都不是東西,長大你就懂了。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裡在想,快點長大吧,長大也許就懂了。

就在這個很敏感的時期,一天,鄰居告訴烏梅,今天遇見她父親了,問她想不想見見他?烏梅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她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呢,但她也有點好奇,想知道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樣。

於是她跟著鄰居去了直到現在她真後悔死了當初的這個舉動,恨死了自己。

在去的路上她跟自己說,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對我不聞不問,一會跟他見了面,我一定要繃著臉,要讓他知道,我是多麼地不高興見他。

在一個公共汽車站的旁邊,她不敢上前和她父親相認,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沒適應過來。父親對於她來說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既好奇又有無限的感觸。

熱心的鄰居上前讓她去叫,她卻叫不出那兩個字,始終用陌生的目光看著他,嘴咬得緊緊的,許久不說這個字,她已經發不出這個音來了。鄰居站在她父親身旁喋喋不休誇她能幹並且訴說著她家裡的困難。終於因誤解惹得她父親發怒了,當她父親憤怒地對她吼叫:“你有本事,從此以後就別花我一分錢”的時候,她的心徹底的粉碎了,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和姥姥,再沒有別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