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今晚還讓我送出岫回去,這不是給我製造機會?”

“你也挺無私的。”聶沛瀟精壯光裸的上身忽然一僵,繼而肩膀又微微聳動,深深嘆道:“你今晚還讓我送出岫回去,這不是給我製造機會?”

沈予執著手爐的右手稍作停頓,笑道:“我沒想那麼多。”

聶沛瀟大笑,繼而說了一句並不好笑的話:“我怎麼熱得一身冷汗?”

沈予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此後,兩人特意避提出岫,逐漸聊起了朝中大事,以及軍務的交接。由於天授帝親口御奉沈予為“威遠侯”,又撤去了他的從三品將軍銜,因此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沈予和聶沛瀟共事的機會將會很少,尤其一個府邸在京州,另一個封邑在房州。

如此聊著,到最後兩人竟是越來越暢懷,直至外頭天色泛起魚肚白,他們才意識到已整整聊了一夜,而外頭的雨也在不知不覺中停歇,只是天空還沒有放晴的跡象。

沈予至此才感到一分倦意,不禁打了個呵欠,笑道:“這樣的天氣,真適合悶頭大睡。”

聶沛瀟亦是贊同:“你再去看看淡心,倘若她那裡無礙,你便去歇著罷,也不必來回跑了,我讓管家給你收拾廂房。”

沈予聽後忙道:“即便您不提,我也要腆著臉留下來。如今子涵姑娘還住在我那座私邸裡,昨夜被聖上這麼一拒,她必定要不依不饒鬧騰,我巴不得留下清靜幾日。”

看到沈予面上的無奈表情,聶沛瀟也分外同情他:“這個好說,換做是我也頭疼得緊。你安心住下,只要皇兄不讓你隨他回京,你愛住多久都行!”

說到此處,聶沛瀟彷彿又想起來什麼,對沈予囑咐道:“我舊疾復發的事,不要告訴皇兄,他只知道我肩上有舊傷,其它的都不清楚。”

此刻沈予擔心的反而不是這件事,斟酌片刻又問:“以您對聖上的瞭解,他真的會看中淡心嗎?”

聶沛瀟搖了搖頭:“恐怕不會,皇兄過不了心裡這一關,你不必擔心。”

沈予這才稍感放心,再道:“那我去看看淡心,然後去睡一會兒。您最近幾天小心,最好別再外出。”

聶沛瀟有些猶疑:“可出岫近幾日都會過來,我……”

“殿下難道想拖著紅燒蹄膀去見她?”沈予無比戲謔地道。

聶沛瀟故作沉臉:“以下犯上!”

沈予連忙噤聲,打著呵欠朝門外走去:“唔……折騰一宿,還真是累壞了。”

他邊說邊繞過屏風準備推門而出,豈料身後忽又響起低低的一聲:“子奉。”

沈予站定,還未及開口回話,便聽聶沛瀟再道:“其實我並非無私……我挺自私的。”

沈予落寞地笑笑,推門而出。

外頭的天色依舊陰沉不堪,一夜的雨水積溼了路面,沈予見馮飛依舊精神抖擻地站在聶沛瀟門外,不禁豎起大拇指誇他:“馮侍衛精力真足。”

馮飛抱拳:“您謬讚了。”

沈予回看了一眼聶沛瀟的屋子,對馮飛囑咐道:“這幾日少讓殿下出門,能不見的外客都推掉,何時天氣放晴了再說。”

馮飛低眉沉吟一瞬,才慎重地問道:“若是出岫夫人來了呢?”

沈予遲疑,繼而回道:“那你專程去請示殿下罷。”

馮飛會意:“外人登門,我會說殿下外出了;更何況如今聖上在誠王府,想必他也不願意多見生人。”

沈予又對馮飛交代了幾句,便往摘星樓方向而去。淡心背上的傷口恢復得不錯,至少並未發生感染的跡象,大約是昨夜麻沸散用得太多,此刻她還沒醒過來。

再看連夜請來的焦大夫,也趴在外頭的茶案上沉沉睡去。

沈予見一切都還算安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