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能把訊息告訴你,因為宮主吩咐,比武的勝負絕不能洩露到江湖之上。”

張濤大驚失色,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趙穎虹道:“我越女宮弟子若不能遵守禁令,只有被逐出山門,所以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別跟我說,千萬別說。你的名聲比較重要。”張濤連忙道。

趙穎虹感激地道:“其實,你是風媒,當然有自己的方法。我會幫你的。”

張濤有悟於心,微微一笑。

當夜時分,越女宮和趙穎虹相熟的幾個弟子聚到了黟山看花亭,觀賞趙穎虹親手種植的曇花夜放。

趙穎虹盡力將話題引到了不久前的比武上:“方師姐,你看彭無望這一次回去,是否還會再來?”

方飛虹哼了一聲,道:“哈,他當然會來。這個傻子還沒試過說話不算的,下一次等著看好戲吧!”

一旁的羅戀虹接茬道:“說實話,那一次比武真的很可怕,宮主的超海劍法如果打實了,彭無望自腰部以上就要被削成血粉,真難想像他還能笑出來。”

“這種時候笑出來有什麼了不起的。”方飛虹抱膝望著慢慢綻放的曇花,道:“真希望看到有一天宮主出手把他削成半截身子,看他還笑得出來。”

趙穎虹看了看一旁的樹叢,心中不敢確定,又道:“方師姐,你說下一次比試宮主會贏嗎?”

“當然!”方飛虹奮然站起身,笑道:“我都可以想像下一次比武的情形。彭無望的武功我就當他又高了一層,耀武揚威而來。宮主的超海劍法再也無法留手,再次使出那一招,把彭無望打得只剩下半截身子。”

眾人都鬨笑了起來,莊千虹道:“師姐,你可把彭無望給恨死了,這種事都想得出來。”

“彭無望……耀武揚威而來。宮主的超海劍法再也無法留手……把彭無望打得只剩下半截身子……”

剛剛換上夜行服,到達看花亭收集情報的張濤才一穩住身形,就斷斷續續地聽到這句話。

“彭大俠死了?!”張濤的眼前金星亂冒,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難怪越女宮主不敢把訊息公諸天下。彭大俠不但家仇不報,還賠上了一條大好性命。沒想到英雄如他,沒死在和青鳳堂主的血戰中,卻枉死在自命清高的越女宮主手中。”

張濤趁著夜色飛快地潛離看花亭,牽過自己的座駕,飛身上馬,一記狠鞭抽在馬臀之上。蹄子包著棉花,嘴裡含著青梅的駿馬發出喑啞的鳴叫,飛快地馳出了黟山。

“我該公佈這條訊息,還是幫越女宮主隱瞞了它?穎虹是怎麼想的呢?”張濤在飛馳的駿馬上思緒翻滾,心情無法平靜。

“彭大俠對我家有恩,我絕不能偏幫越女宮主。還有,”張濤的眼中露出溫柔的神色:“穎虹她不是曾鼓勵我自己去揭露這條訊息嗎?她都能夠大義滅親,我還猶豫什麼?!”

他咬牙下了決心,奮力催趕坐騎,到最近的大城杭州去了。

第二章 欲哭無淚

“還沒有訊息嗎?”聚集在杭州西湖湖畔各大酒肆青樓中的江湖豪傑們正在焦急地張望著四面八方通向杭州的官道,希望早一些知道彭無望和越女宮主決鬥的勝負。

一批批輕衣驃騎的風媒從黟山方向垂頭喪氣地快馬趕回,沿街叫喊:“各位!沒有訊息,黟山越女宮主嚴令手下不得洩露決鬥結果!”

大失所望的江湖人物沒精打采地離開視窗樓畔,重新回到座位上,繼續喝酒等待。

既然從越女宮無法得到訊息,只好從彭無望處入手!顯然這個念頭已經出現在一些風媒的腦海中,他們釋出完訊息,立刻催馬向宣州迤邐通向青州的官道上搜尋彭無望的下落。

這時,爆豆滾雷般的蹄音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