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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也無法去仔仔細細地數清楚。
“那個……壞了……”mico博士的藉口很拙劣,離城雪失神了足足有兩分鐘。
“我累了……你出去吧……”
mico博士一驚,語氣很是驚慌,“你別這樣,我……”
他打斷她的話:“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想要靜一靜——你出去好麼?”
mico博士訕訕地後退一步,沉默地退出了房門。
他躺下,用沉厚的被子把周身蓋好。
像擱淺的魚一樣大口地喘息,耳邊是仿若野獸瀕死時發出的淒厲嗚咽,意味不明,卻是沉浸了最後的悲愴。
那是什麼聲音?是他發出來的麼?
若被人知道一向從容不迫的他也有歇斯底里的一天,還有多少仰望星辰的目光會聚集在他身上?
都不重要了……
他記憶中最後一個畫面,是玻璃破碎反射出的刺眼光芒,以及這刺眼光芒帶上的顏色——濃濃的血霧感。
“你們在幹什麼?”有人不復平時沉穩模樣,那一聲怒吼使他渾然夢醒。既驚訝也絕望。
激烈的爭吵讓所有的光影都混亂模糊起來,有人的眸子像極了危險的巨獸,俊美的容顏扭曲起來,渾身上下駭然氣勢令人畏懼,而他身邊的人,竟還可談笑自如,把那人一步步逼到怒髮衝冠的地步。
當初是為了什麼才吵起來的呢?
似乎是溼熱綿長的一種接觸,可以讓人迷了心智。
決然狠冽的一掌,有什麼碎片徑直入了他的眼,而他也聽見什麼人在尖利地叫喊。
他記得他扳著他的臉去看地上一片狼藉,記得他的聲音狠厲而尖銳,話語刻薄,猶如二人不曾是多年相識的好友,而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家,不死不休。
像從溼涼的泥土裡拔出的植物根系,冰涼而帶著簡單幹淨的氣息,分明瞭然的事情,總是被感情和麵子搞得複雜,看它的根交錯縱橫,白皙細長,見不了陽光,即使它撐起了地上的風華無雙又如何,它終究只能在不見天日的黑暗裡度日。
他一直在看著他,從他身上安置的微小系統,觀察、監視著他的一切。
那副眼鏡不是存著好意的贈與,而是充滿著惡毒心機的算謀。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來?”聽見自己一聲無比怨恨的詰問,他知道他受過多少苦楚,知道他曾在無法忍受的深淵中百般蹉跎,為什麼不來?
既然知道,為何不來?
既然知道原因,為何不寬恕?
既然你不信任,我又為何痴痴地等待,等待你在空閒時偶爾的想起,偶爾的關心,偶爾的笑意?
既然一切都是偶爾,那麼我將它變成不可能,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記憶的海洋永遠浩瀚深沉。
它埋沒著許多被我們遺忘的人和事。
離城雪做了一個夢。
夢見葳斯基和姬憐美從婚臺上走下,傲然地經過他的身旁。
他們挽在一起的手,一個修長寬厚,一個纖細柔美,無名指上是他們的結婚戒指。
相視的眼波,穿越過兩年的時光,交接在一起,見證他們浪漫婚禮的締結,也見證著他們之間的愛情, 經過時間這把鋒利的刀刃,仍然完美無瑕,堅不可摧。
就算在氧冰中封存兩年又如何,就算曾經互相猜疑又如何,就算葉冰瑤這個從千年前涉水而來的女孩子勾去了他的心神又如何,他是她的,她成為了他的妻子,此生此世,人們只要一提到葳斯基,首先想起來的不是他身上所籠罩著的榮耀和他立下的顯赫功勳,不是葉冰瑤,不是季風之隱,不是離城雪,而是她姬憐美。
他聽見姬憐美的笑聲,清脆而甜蜜。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