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是對的,需要冷靜。”她需要冷靜,衛淵也同樣。

“我冷靜不了,迄今為止十六年了,我已經冷靜夠了。倒是你,別太冷靜,若是把邁出來的這隻腳又縮回去了,我這一江水就都撲了個空。”冷靜?冷靜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略無言,閻以涼拿開他箍住自己的雙臂然後轉過身看著他,“衛郡王,你確定不用冷靜了?”

揚眉,衛淵薄唇微彎,“你打算潑我一盆冷水?”

“潑你冷水就冷靜了?”他這個樣子,把他扔到冰桶裡他也不會冷靜。

搖頭,這是很顯然的。

“既然不用再冷靜了,那就繼續吧。不過,鑑於我還有婚約在身,你最好低調些。更直白的來說就是,在沒有我的同意之前,你不許對外聲張。”微微眯著眼睛,閻以涼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警告。

衛淵聽得清楚明白,入鬢的眉揚的更高,“也就是說,你要像藏情人那樣,把我藏起來?”

“什麼情人?別說的那麼難聽,不過這也的確不怎麼光彩。我和關朔的婚約,我會處理的,你不許插手。”他損招兒太多,解除婚約,她需要用自己認為可行的方式。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暫時偷偷摸摸,而且沒有期限。直到你解除和關朔的婚約之後,再對外公開?”儘管這樣在道德情理上他們就不會受到譴責,可是衛淵怎麼想這心情都奇怪。

“就是這樣。所以,你還需要時間冷靜麼?”若是他真的打定主意,那麼走這條路很漫長,需要的是堅持。而他若是堅持不下去,那麼現在退回原位也還來得及。若是想走到一半兒才退縮,她保證他會死的很慘。

“聽起來對我極其不公平,不過,我可以忍。但我記得,你和關朔的婚期好像也已經定下來了,在這婚期之日來臨前,怎麼也能將我公之於眾吧?嘖嘖,我還有這一天。”看著閻以涼,衛淵連連搖頭,他的遭遇可歌可泣。

眸子微閃,閻以涼深吸口氣,“沒辦法,這個世界,在道德上站不住腳,哪怕你是天皇老子也得被戳脊梁骨。”她有很大的一部分是為衛淵著想,她和關朔有婚約,整個皇都都知道。若他們倆的關係對外公開,滿皇都的人都得罵他衛淵,估計到時連皇上也不會幫他。

輕笑,衛淵抬手捧住她的臉,這次不再遲疑,很果斷。

“聽起來的確是為我著想,但是怎麼看也是你佔了便宜。這叫什麼?齊人之福!”明面上和關朔有婚約,暗地裡和他私定終身,單單是想想,他的牙根都癢癢。

抬腿給了他一腳,閻以涼瞪視著他,“少廢話,叫你聽我就聽我的。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要多,不聽我的有你好受。”

“閻捕頭,你吃了多少鹽?”她這種話叫衛淵著實無言,吹噓也沒有這般吹噓的,到底誰吃的鹽更多,比比年齡就知道了。他開始吃鹽的時候,她還在吃奶。

“總之比你多,拿開你的手,不要動手動腳。有外人在的時候,和我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也不要看我,更不要笑。”他都不用做什麼,單單是對著她笑,長眼睛的都會看得出來他們倆人關係不一般。

衛淵既是無言又是忍俊不禁,“現在不是沒有外人麼?”說著,他攬住她的肩膀,然後微微用力的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閻以涼站在原地僵持了下,不過下一刻還是順著他的力道滑進他懷中。儘管他看起來瘦削,可是懷抱卻很溫暖,最起碼靠在他懷裡的感覺不錯。

“你現在看起來就像一隻貓,順著毛撫摸,你就會乖乖的。但若是一個不順心,立馬就翻臉不認人,說不準還會撓我一身傷。”一隻手撫順著她垂在背上的長髮,衛淵低聲的說著。不過即便她會動不動的撓人,他也是喜歡的。

靠在他懷中不語,閻以涼什麼都沒說,只是緩緩抬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