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向那凌花落許下諾言,日後不會再與他動手。”

許觀堂有些出乎意料,“這是為何?魔教殘害中原武林人士,人人慾殺之而後快,聽說二位莊主在渠州城門口力挫魔徒,訊息傳出,令武林士氣大振,卻為何縱虎歸山,還許下這般諾言?”

白鳳道:“許兄弟有所不知。那位凌花落在與我們交手時,已經身受內傷,且與我們夫婦二人的龍鳳劍陣對覺近百招未分勝負。他雖然身為魔教之徒,但一身非凡的英氣著實令人敬佩,所以我們立下諾言,日後不再與他動手。”

許觀堂急道:“自古正邪不兩立,中原武林與魔教勢力不共戴天,怎能與他們互有約言?如此做法,豈不是將魔教與武林眾正道俠士等同而視?”

黃龍道:“我們只是敬佩凌花落個人,並未有尊魔敬邪之意。倘若那日換作其它魔教之徒,我們夫婦二人定然會痛下殺手,不會留情。”

許觀堂拱手一拜,“中原武林與魔教有莫大仇恨。在下懇請兩位莊主念在中原武林眾生之面,與我們一道前去剿滅魔教之徒!”

黃龍回拜,搖頭道:“請恕在下難以從命。”

許觀堂突然單膝點地,拱手再拜,弄得在場所有人都驚愕不已。

常歡大驚,“許兄,你這是?”

許觀堂面色悲哀,對黃龍說:“十八年前,在下師兄慘死於魔教人之手。我和師兄從小一起生活,一起習武,情同手足。師兄死後,我立誓要為他報仇,要魔教血債血償!只可惜,魔教所在之處從不為人所知,魔教之人行蹤詭異,無法捉摸。今天有魔教之人再次出現於江湖,我許觀堂誓斬妖魔,為兄報仇!請二位莊主出手相助!”許觀堂字字出於肺腑,真誠之情溢於言表,令在場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動容。

黃龍走過去,扶起了許觀堂,“許先生,黃某再說一次,當日與凌花落交手時他已經身負重傷,所以我們夫婦才能與他抗衡下去。事實上,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許觀堂仍不放棄,“現在整個中原武林都同仇敵愾,各路英豪都以消滅魔教之人為己任,又怎能少得了威震江湖的龍鳳夫婦?恕許某直言,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你們二人退避自保,恐怕有損你們的威名!”

白鳳道:“我們夫婦二人平日裡就很少行走江湖,對於所謂的名聲望譽本不看重,也從不參與江湖恩怨紛爭。正因為魔教之人重現江湖一事非比尋常,而我們又恰巧路過宣城,便出手一戰,算是盡了我們的責任。”

黃龍道:“夫人所言極是。”

許觀堂嘆了口氣,萬般失望地說:“素聞龍鳳夫婦俠肝義膽,恩怨分明。今日一見,不過謠傳罷了。看來許某確實來錯了!許某隻有自己去拼掉性命,也算對得起師兄了!”說罷欲轉身離去。

黃龍愣了一下,連忙喊住許觀堂,“你何苦這般?”

許觀堂悽然道:“那又能怎樣?眼看仇人當前,卻不能雪恨,還留著條命做什麼!”

黃龍嘆了口氣,仰望天空許久後,他說:“許兄弟。我們不會親自出手,但作為江湖同道,可以幫你一個忙。當然,我們這麼做並非擔心聲譽受損,只是敬佩當年你師兄的為人剛正不屙,不想讓他視作手足般的師弟白白送命。”

許觀堂喜出望外,連忙拱手道謝:“多謝二位!”

丑時將至。鎮江城長江畔,漆黑的江夜裡萬籟俱靜,遠處江面上深夜打漁的斑斑漁火在閃爍著幽冷的光。

楊孤鴻脫下自己的外掛,輕輕披在正斜倚在旁邊石階上睡去的陸菲菲。

蘇媚霞立於正在目不轉睛望著江面的凌花落的身後,輕聲問:“你,冷麼?”

凌花落輕輕搖了搖頭。

蘇媚霞慢慢靠近凌花落,偷偷瞄著他的側臉。沉沉夜色裡,凌花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