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少了很多。所以城外的道路大多還被積雪掩埋著,馬車行走起來十分不便。

“是,”馭夫躬身應了,趕著馬車往旁邊的館驛走去。這麼冷的天,這麼大的雪,他得先把馬匹照顧好。

“王爺,您這會子出城去可是趕不及關城門了。”一個膽大的兵士裝著膽子說道。

“嗯。”岑相思隨口應了不置可否。

那兵士受寵若驚地退回到佇列裡,腦袋高高的仰著很是得意,旁邊兵士大多用羨慕的眼神望向他,彷彿和岑相思說上一句話是多麼了不起的事似的。

“撲哧!”身後的城門已經離得很遠了,姜暖才笑了出來:“裝,你可是真能裝。”

岑相思側頭看著笑的開心的女子,自己亦是跟著勾唇一笑。暖暖哪裡知道依著自己的脾氣,那一聲都是懶得回得,今日就是因為有了她在身邊,他才心情格外的好。

白雪的映襯,儘管離了城裡的燈光,路上依舊能看得清楚。岑相思只領著姜暖走被人踩過的大道。

“哐當”!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夜裡傳出老遠,“關城門了?”姜暖回頭看去。

“明早很早就會開啟的。”岑相思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冷不冷?”

“有一點。我們快些走,那樣就暖和了。”姜暖拉著他快步往前跑去,雖然她並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去那裡。

清涼的雪夜兩個歡快的年輕人嬉鬧著追逐著,放肆地在無人的城外留下一串一串毫不掩飾的笑聲,震得路邊樹上的積雪不斷的撲撲簌簌的落下,然後他們又快速地躲到沒有樹木的地方彼此為對方撣去頭上的雪花。

“好香啊!”沁人心脾的幽香陣陣,姜暖停住腳步東張西望著:“相思,你有聞到麼?”只有在沒人的時候她才能這麼稱呼他:相思。

“抱緊我。”岑相思把東張西望的姜暖攔腰抱起,在她半是驚嚇半是故意的叫聲中,他身子拔地而起,提氣飛身上了道旁雪樹的樹冠,足尖幾個起落已是很遠的距離。姜暖的風帽已經被匆匆掠過耳邊的疾風兜了下去,她不敢再喊了,因為他的身形移動的太快,不斷湧進口中的冷空氣讓她很不舒服,於是她只能緊緊的閉了嘴,甚至連呼吸都停了。

“呼吸……”岑相思身子穩穩地落了地,用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子:“看看,你喜歡麼?”他一邊說一邊扶著她在地上站穩。

暗香縈繞,入眼的是映在積雪中的開的燦爛的幾樹紅梅,花朵紅的豔麗,即便是在這半明半暗的雪夜裡姜暖還是被這麼的妖嬈倔強美景給感動了!

哪怕是風雪交加,哪怕是無人欣賞,哪怕孤獨寂寞,這幾樹紅梅依然那麼傲然地在雪中怒放,開得那麼自在逍遙,姜暖只看著,眼睛都不眨地看著。唯恐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錯過了花期。

“我喜歡……”姜暖自言自語道,“它們真好看,難怪你那麼鍾愛紅色,直到今日我才知道這顏色是這般的冷豔孤傲。”

“這是我師父種的。她離去後就把這裡留給我照顧。”岑相思從身後抱住了姜暖,與她一起看著紅梅發呆。

“總是聽你說起你師父的,好似你對她的感情比對你母妃還好呢。”

“是啊。我六歲離開皇宮,師父便一直陪著我住在逍遙王府,自然比母妃的關係還要親近。其實……”岑相思停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後才接著說道:“其實,我師父就是我父皇的皇貴妃,她在宮中的地位可是比我母妃還要高上許多。她是捨不得我那麼小的年紀就自己孤零零地生活在王府裡,自願辭了貴妃的位份,隨著我除了宮……”

姜暖回過頭來望著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一個行事從不走尋常路的父皇,一個表面端莊實則狠辣的母妃,這本身就能說明岑相思的童年是多麼的扭曲,也難怪他會時常的提起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