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種神之見,要斬鄂怎麼做才行?”

風衷看了一眼斬鄂:“今日來見你們,一是想讓他們父子相認,二是因為我與斬鄂是命定的夫妻,你和斬賀撫養他這些年,出於道義我也該來向你們言明此事,我對他沒什麼要求,他只要相信我所說的一切便好了。”

東行驚撥出聲:“你說什麼?你跟斬鄂是……”音調都變了。

風衷的語氣十分誠懇:“是命定的夫妻。”

東行沒見過這麼直白的神仙,臉都紅了:“你、你憑什麼說你們是命定的夫妻?”

“這是女媧大神的安排。”

明夷看了一眼東行,忽然嘀咕了一句:“我怎麼好像聽說過這樁姻緣。”

風衷不禁笑了:“斬賀應該更有印象。”

斬賀在旁邊皺著眉不吭聲,的確好像聽說過,太古怪了。

風衷對斬鄂道:“我回去等你吧。”說著牽著既明走出了院子。

斬鄂無言以對,瞧她說話的語氣,叫他別想清白了!

院子裡的其他人見種神走了才漸漸回味過來,眼光全都飄到了東行身上。

斬鄂從小到大與東行最要好,大家早已在心裡預設了他們能成好事,如今冒出個種神來,自然會觀望她的反應。

東行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尷尬難堪,扭頭跑回木屋去了,乘雷自然知道女兒心事,趕緊回去安撫。

明夷看了一眼,也不好說什麼,又氣又無奈,對斬鄂道:“種神既然留下了就先看看情形,我馬上去通知塗山氏的神仙,等他們來了興許可以弄清楚此事,如果真是你的錯,你敢迴避責任我就打殘了你!”

斬鄂欲哭無淚,皺著眉出了院門,慢吞吞地回到木屋前,風衷已經生了堆火出來,純淨通透,窮奇不在,既明坐在門口晃著腳丫。

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屋子,可他簡直都不敢隨便進門了,默默挨著既明坐了下來。小傢伙好像累了,一點不生分,在他懷裡一鑽就閉眼睡了起來。

斬鄂只好抱著他,瞄瞄風衷,她看了過來,衝他笑了一下,明媚好似頭頂驕陽,他立即避開視線。

不過片刻,窮奇拖著只肥碩的妖獸落到了跟前,一下化作幼崽,激動地在火堆旁上躥下跳。

風衷對斬鄂道:“你從昨晚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歇會兒便能吃了。”

斬鄂原先沒注意,聽她一提頓時感到了濃重的飢餓感。

很快肉就烤好了,肉香鑽入鼻尖,勾引他腹中飢餓更是難捱。

風衷丟了一塊肉給窮奇,走過來挨著斬鄂坐下,遞了一塊大的給他。

斬鄂實在忍不住,接過來咬了一口,忽然覺得好像以前吃過這肉,想了半天才想起年少時從那“女鬼”那裡吃到過。

再聯絡一下窮奇,他頓時就明白了,原來不是什麼女鬼,就是這個神仙?

如果是這樣,那她早就盯著自己了,會不會和當初剝自己衣服一樣,悄悄把他給……然後就有孩子啦?

斬鄂被這個想法驚到了,看到風衷坐在身邊,不禁默默移開了些。

東行在屋裡生了一宿的悶氣,第二日一出門便惹來一堆異樣的眼神,更是氣悶。

她跑去院外一看,斬鄂的屋門已經開啟,種神彎著腰在給那孩子梳理著漆黑的頭髮,那妖獸就在她腳邊打呵欠,怎麼看都是過了一整夜的模樣。

她踹了一腳柵欄,轉頭看到明夷走出來梳洗,忍不住道:“首領已經把他們當夫婦看待了嗎?就讓他們住在一起?”

明夷無奈道:“那你告訴我要如何阻攔一個神仙?”

“……”

明夷拍了拍她的頭:“你是好姑娘,上天不會薄待你的,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