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少英聽了,不由地冷哼一聲,“李觀魚,你少拿師父來壓我。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各不相干,你憑什麼來教訓我?”

李觀魚聽他說完,目光微動,沒有說話。

夜風一陣吹來,場地四周軍旗飄蕩,火焰獵獵帶著絲絲呼嘯之聲。

師兄弟兩個人,一人騎馬,一人站立,一人白衣,一人青衫,在這裡互相對視。

韋少英伸出手中長劍,得意一笑道:“李觀魚,別人都知道只有你才是幻影劍門下弟子,卻無人知道我是幻影劍門下弟子,別人都以為只有你武功高強,卻無人知曉我這個落魄子弟。”說到這裡,他仰起頭又一笑,接著說道:“今rì在這裡所有人都瞧到了我的武功,你也瞧到我的武功了吧,還有人敢輕視我的武功不行麼?嘿嘿,不錯,我雖然當初武功比不上你,可是也一直在勤學苦練,早晚有一天會不輸你。以前你小瞧我,覺得我不配當幻影劍門下弟子,現在你怎麼說,覺得我配不配跟你鬥?”說完,微微昂頭,臉上更顯倨傲神sè。

“哼,小瞧你?”

李觀魚站在那裡,夜風輕輕吹動青衫一陣晃動,瞧著他,緩緩道:“你離師父的教導走得越來越遠了,你在敵人面前丟棄幻影劍尊嚴,辱罵師父,早已不是幻影劍門下弟子的模樣,就算他rì武功能夠超過我又如何,難道你覺得對得起師父?有朝一rì能面對師父的在天之靈?”

“住口!”韋少英頓時大怒,聽到這裡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恥辱,滿臉漲紅,清俊的雙眉擰結到一起,露出煞氣,說不出的難看,大聲叫道:“李觀魚,你少拿以前的事情一直羞辱我!嘿,不錯,以前我是武功低下,貪生怕死之輩,可是我從來沒有違背師父的教導,是你,是你小瞧我,將我一腳踢出門派!你是什麼人?你又不是師父,你又不是幻影劍掌門,你有什麼資格,憑什麼說我不配當幻影劍門人,不配當學武人?哼,今rì這武昌城是我們韋家人地盤,天京城也有我們韋家人坐鎮,嘿嘿,在這裡你難道還想繼續憑藉師兄身份自高自大,依仗武功壓制我,不將我放在眼裡不成?”

李觀魚盯著他,“武功低下,貪生怕死也只不過普通人所為,算不了什麼,其他人我不管,可是你不行!既然你身為師父的弟子傳人,當初學了師父的武功,就要秉承堅守幻影劍一門俠義,否則你就不配當幻影劍門人!”

“秉承堅守俠義?嘿嘿,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韋少英聽他說完,騎在馬上,情不自禁一陣好笑起來,似乎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俠義?俠義算什麼東西,對我來說狗屎不如,這個世上,只要有了武功,還要這些勞什子的俠義幹什麼?”

“嗯,你說什麼?”

李觀魚聽到這裡,目光驟然一動。

“有了武,還要俠幹什麼?”

唸到這裡,不知為何一股複雜心情從心底湧了出來,眨眼間充斥全身,似乎冥冥間當初所有的往事又歷歷在目,浮現於眼前,令他有些不知何種感覺,他站在原地抬頭望向黑sè天際,似乎是在自己問自己,似乎又是在自己問別人,最後禁不住冷然一笑,又緩緩轉過頭,眼眸瞧向眼前的師弟,覺得十分陌生。

他瞧向韋少英,忽然一笑,“你不是想要跟我鬥麼?好,我給你機會,今rì咱們兩人就在這裡做個了斷!”說完,他伸出右手,一甩衣衫解開腰間那柄秋水漣漪劍,手腕輕輕一抖扔出,寶劍撲的一聲輕輕扎入韋少英面前的泥土中,絲毫不搖晃一點。

“嗯?”韋少英見狀眼睛微動,不知他什麼意思。

李觀魚笑道:“今天咱們兩人就在這裡比鬥一場,我將這柄師傳的寶劍讓給你,你若能打得過我,我就自願退出幻影劍一門,若是你打不過我,從今以後你就不是幻影劍門下弟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