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也好、巡塞也罷,都會刻意帶上太子二叔隨駕。只讓幾個元老級大臣照佛朝堂事務。

只是如此一來。宮裡相對就少了拘束。幾個年紀差不多、成績卻遠沒他出挑的堂兄弟們,找著機會就來挑他的刺,甚至當著幾位老師的面,揚言要和他一競高低。

他自然不想和他們硬碰硬,倒不是怕比不過了丟臉,而是怕贏了傷他們的自尊。以致惹來更大的麻煩。

大伯家的弘昱,三伯家弘晟、五叔家的弘升幾個倒還好,畢竟以前還算親近,如今雖然有了疏離,卻也不是起頭和自己過不去的人。

只有太子二叔家的弘暎,雖然年僅六歲,今年年初才入的上書房,可不知為何,弘暎對自己的態度著實不友善。連帶著習慣對太子家的孩子低聲下氣的弘昱、弘晟幾個,也漸漸和自己起了嫌隙……

罷了,他素來不習慣主動和人親近,既然他們不願再和自己親近、刻意疏遠自己,那就一個人清清靜靜地進出上書房吧。反正也就上午半日,嚴格點說,也就早上一個時辰會在上書房碰上他們。餘下一個時辰,或者練習騎射,或者找老師私下探討學問,完全可以避開他們幾個。

故而,從康熙出京日起,弘暉就成了上書房第一個交當日考卷或作習的皇子皇孫。隨後,在徵得老師首肯後,就獨自溜達到武場練習騎射去了。也很清靜愜意不是?

騎著去年仲夏節,蕭叔叔送他的那匹赤紅純種小馬駒,沿著馬場的賽道慢慢地跑著,偶爾仰望一番遠空的藍天白雲,想著阿瑪額娘是否已經到了塞上……聽說皇瑪法新建於熱河的行宮很恢弘,明年不知輪不輪得到自己隨駕北上……

“弘暉哥哥!”遠遠的,弘暉瞧見偷偷朝自己打招呼的弘曙,雖不知他有何事找自己,還是駕著小赤駒跑了過去。

“弘曙,找哥哥有事?”弘暉從小赤駒上一躍而下,將馬韁交給了緊隨身側的傲雲,溫和地問道。

“哥哥,你……你等下別回上書房了……”弘曙先是緊張地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才吞吞吐吐地道出來意。

“弘曙可是聽見了什麼?”弘暉攬著小他兩歲的弘曙,慢慢走出練武場。

“嗯,弘曙看到太子二叔家的弘暎,糾集了幾個侍衛,好像在謀劃什麼,我怕會對弘暉哥哥不利,阿瑪說,若是弘曙知道什麼,一定要儘快告訴哥哥,所以,對不起,弘曙打擾哥哥騎馬了……”上個月才滿六歲入上書房學習的弘曙,一臉自責地垂下眼瞼。

弘暉失笑地拍拍他的肩,“謝謝弘曙專程跑來告訴哥哥,你的課業完成了嗎?走,哥哥去輔導你。”說著,弘暉就牽著弘曙,往上書房方向走去。

弘曙一看方向不對,忙不迭地連連擺手,“別,別去,弘暉哥哥,那裡危險……那些人……可兇悍呢。”

“不礙事,哥哥也有護衛,瞧,這位大哥哥身手可了得了,想不想看看?”弘暉笑著指指身側的傲雲,瞥見傲雲一臉的無奈,越發笑得愉悅了。

“真的?”弘曙一臉的不可置信,他身旁雖然也有侍衛和跟班,身手卻不算頂好。至少,弘暎哥哥身邊那幾個侍衛,過不了三招,就摔成狗啃屎了。

“那就讓這個大哥哥教你那侍衛幾招有用的。”

咦?莫非他自言自語地說出心底話了?聽到弘暉溫和的聲音,弘曙猛不迭抬頭。

“怎麼?哥哥哪裡說錯了?既然是七叔給你選的侍衛,哥哥也不好隨意給你撤換,想必也有他們的用處,還是讓傲雲私底下點撥他們幾招吧。弘曙覺得意下如何?”弘暉笑著揉揉弘曙的頭,一本正經地提議道。

他知道,七叔家的侍衛必定沒自家的暗衛來得強悍。就算派在小弘曙身邊的侍衛已經是七貝勒府邸最強的侍衛了,也吃不下傲雲或祈徹的一招半式。可這種事,由不得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