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草原男兒沒有做過成為騰格里汗的夢呢?有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難道是件很可恥的事情麼?還是說蘇力圖大人您連說出自己夢想的勇氣都沒有?”

一連三個反問,阿祀爾直接鑿穿了蘇力圖的防線,咄咄逼人之下使得對方啞口無言,而阿祀爾也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的能力當然無法與騰格里汗相媲美,但他畢竟也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人物了。作為後來者,我們已然站在了前人的豐碑之上,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做出更加宏偉之事的理由呢?”

非常顯然的一件事,就是在座的大部分首領居然真的開始思考阿祀爾的話了——在此之前,似乎他們還從未有過這樣的認知,就算野心膨脹如蘇力圖,卻也只敢認為自己能做到的就只有躋身三胡部,建立汗國真就只是做夢夢一下算了;而像阿祀爾所說的、部落之間的悲劇一次又一次的輪迴,對於他們更是天方夜譚。

“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老岱欽再一次發問,他活得最久,對於歷史的瞭解也更加深刻,在整個草原上都算是有名的博學之人。

阿祀爾慢慢站起身來,他將杯中名貴的盛國好酒一飲而盡:“我並不是一個喜歡爭鬥、喜愛殺戮的人,更不希望與自己的兄弟們兵戎相見,也不希望草原的子民流盡他們無辜的血——我要胡部迎來真正的和平。”

“真正的和平,可不是用嘴說說就能得來的。”岱欽繼續言道,他看似是在針對阿祀爾,但實則卻非常認同阿祀爾的理念,只不過他也需要阿祀爾給自己、給十四部首領們一個可行的方案、可靠的答覆:“巫勒部可以在我們面前說這樣的話,難道你也要靠這番話去說服厄勒蘇部與高勒部,向你們俯首稱臣麼?”

“所以我才需要各位的支援。”阿祀爾倒是坦誠,“一旦擁有了諸位的支援,那麼擊敗厄勒蘇部與高勒部也只是時間問題。”

營帳內陷入良久的沉默,唯有莫日根突然說道:“我可以接受你的理念,但前提是你要先當上巫勒部的諾顏,讓我們見識到你的實力——除此之外,我還得說清楚我的立場,如果是你大哥德勒黑主動向我求援,那我會站在他那一邊,但在此之前我會一直保持中立。”

阿祀爾沒有立即回應哈爾巴拉部的首領,而是慢條斯理地用匕首削起了擺在自己面前的肥羊,最後用匕首挑著一大塊煮的發白的羊肉居高臨下地站在了莫日根的面前:“我接受您的條件。”

匕首將羊肉整塊兒刺穿,刀尖暴露在外,但莫日根卻絲毫不畏懼阿祀爾是否會在自己張嘴的時候把那鋒利的短兵拍進自己的喉嚨之中,一口就將羊肉叼在了嘴裡:“那咱們就說定了。”

在莫日根帶頭表達了中立的態度之後,又有幾家和他想法類似、“要先讓阿祀爾證明自己能力”的首領也紛紛做出了同樣的選擇,而阿祀爾也不嫌累,依舊重複著這種流程。

當然,也有一些人的態度更加謹慎,既不會參與巫勒部的家事,也不想被捲入三大胡部之間的爭鬥,但阿祀爾也給了他們同樣的“待遇”。

到現在為止,宴上也只有兩個阿祀爾的支持者——立場比較堅定的阿銀,和承諾對阿祀爾給予一定支援的岱欽。

“哼……”蘇力圖的獅鼻中微微發出不悅的響聲,與他進行盟誓的三位首領也都在等待著他做出決定——他們盟誓的內容就是團結起來一起扳倒三胡部中的一個,在大部分人都表明中立的情況下,四部也是有能力與巫勒部掰掰手腕兒的,尤其是現在巫勒已經和厄勒蘇打的不可開交,馬上還要迎來一場三子爭位的內亂,簡直是最好的時機。

所以蘇力圖一站起來,便帶起了一共四個直挺挺的身軀向帳門的方向走去:“我們之間所選擇的道路不同,這肉我也不必吃了。”

看到蘇力圖等人想趁機開溜,阿祀爾立刻叫住了對方,但卻連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