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魏潰神情風輕雲淡、言辭氣焰囂張,但實際上他比誰都清楚。

這個一對六,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普遍意義上來講,戰鬥當中的炁修士要優於體修士,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在於以小鬱為例的炁修士擁有遠距離攻擊以及範圍打擊的能力,這就相當於自己肢體的延伸,而這種能力能對敵人造成多大程度的傷害還是其次,其最重要的優勢是在相當一部分惡劣的作戰環境當中都能避免對手的圍攻,儘可能地保障自己的安全。

所以像魏潰這樣的格鬥選手,要想發揮自己的能力,就必須承擔與之相匹配、甚至更多的風險——正如眼下,在近身戰當中對手的數量是做加法,但其帶來的風險很有可能是指數級增長,因為在同一時間內他需要應付三四個甚至更多不同人來自不同方向的進攻。

尤其是自己視線覆蓋不到的地方。

見這南國人如此誇口,獅格雲身邊五將之一的黃衣將登時便有些惱火,舉著手裡與獅格雲如出一轍、但稍小一號的鐵錘便鑿殺過去——從這兵器就能看得出來他的師承,所以獅格雲知道黃衣將絕非那大漢的對手,連忙使了個眼色叫人助陣。

果不其然,錘來戟往只一剎,那黃衣將的兵器幾乎都要被震得脫手而出,幸好有紅衣、黑衣二將及時出手左右夾攻,才讓黃衣將逃過一劫。

不過黃衣將明顯心中還有所不服,剛被擠出戰圍後又在皮鞍上擦了擦手,再策馬殺入——然而魏潰在百忙當中仍然還能抽出手來,只見他單手運戟同時招架住了紅黑二人的劈砍,左手又拔刀截住了黃衣將的來路。

“你想以單手、使彎刀來對抗我練了二十多年、雙手並用、重量是你手中彎刀幾倍的大錘?”見魏潰如此輕描淡寫地便將胳膊伸了過來,那驚怒交加的黃衣將目眥欲裂,只覺得這廝忒看不起人,大吼一聲便拼盡全身力氣將那大錘再掄圓了砸過來。

魏潰自然聽不懂對方吼了些什麼,不過表情語言倒是能瞧出些端倪,無非就是對方也是以力量見長的鬥將,覺得自己欺人太甚罷了。

但有些時候,態度往往決定不了結果——出離憤怒的黃衣將已經超越了自我,發揮出十二分的怪力要將對手打成齏粉不可,然而他這股兇蠻的氣焰卻似泥牛入海……

被魏潰穩穩當當接在手中。

見此一幕,非但黃衣將自己精神愈發低落,就連紅黑二將也是一驚,站在獅格雲身前防止魏潰突襲過來的青、白二將更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誇張表情,嘴裡能塞進去一個秤砣似的。

這五色將乃是獅格雲訓練出來的親兵,單人戰力便已不俗,兩人合力夾攻已能與德勒黑一較高下,然而這三人先後與魏潰交兵,卻還是沒有絲毫佔優的跡象,還隱隱落入劣勢,怎麼叫人不心生驚愕?

五人當中,黃衣將單打獨鬥的實力不算最強的一個,但他一身錘法都是獅格雲手把手教出來的,當為此陣核心。五人平日裡配合著演練時也多半由黃衣將來策動進攻,紅黑二將為翼,青白二將壓陣伺機斬殺對手,可他們這使了千百次無往不利的套路,面對魏潰卻好似砸在了銅牆鐵壁之上,竟自亂了陣腳起來。

“你們兩個也動起來吧,此人武藝恐怕是我生平僅見之厲害,就連我都奈何他不得,如此看來只能用第四套陣了。”獅格雲觀戰了不短的時間,他此時甚至都顧不得大兒子屍體還躺在一側、二兒子斷臂不知情況幾何,一心想著要撲殺眼前這個頑敵。

而聽到要動用第四套陣法,那青白二人也表示心中有數,只見一人舞動鋼鞭,一人操持長戈,也朝著魏潰鉗制過來。

合五人之力,縱使是何等高手都不敢小覷。看那魏潰神勇異常,於五人之間來回拼鬥,左邊剛接過鋼鞭亂打,右手又去格那轟頂金錘,前方有槍頭窩心直刺,背後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