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戀人龐甄痛苦地被處死,那天夜裡,他悔恨交加,想在電腦裡刪除那段錄象,可無意中看到了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錄象中,他刪除了所有的資料卻刪不掉那個影象,第二天值勤時他把光碟給了一個很愛他的另一個女人,她是個女記者,可就在回來的路上他再次看見了陌生女人的影子,便自知活不了多久,在宿舍留下八月二十日絕命日記,後來你塗掉了那一頁。對嗎?”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是的,他死前一天,好象心事重重,我現在也想不出他為什麼那麼焦慮。後來我審查了他錄製的實驗影象,都被他刪除了,只發現了那個陌生女人的頭像,她好象還唱著一首難聽的歌,這一點至今仍不解其妙。”

“怨靈的咒語,人被剝皮以前,就會聽到那首歌謠,你沒死我不認為是什麼幸運!”

“那是因為我手上有件重要的東西。”

“雙龍小印圖象?你已經把它交給了同夥的一個神秘人物,這也許是你們保命和實施陰謀的唯一資本。”

“這足以說明怨靈夜有弱點。”

“我看你倒像個白痴!季大隊長,其實有些事你根本不清楚,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你的得力助手寧妤也被剝去了臉皮,現在在我前面開車的寧妤只不過是具行屍走肉,你知道嗎。”

“胡扯,她是鬼?……”

“你不相信?請看她的腳上穿著什麼?”

季雲生探過頭去,眼睛瞪得大大注視著黑暗中司機的腳。

“繡花鞋?”

“你知道她什麼要戴副墨鏡嗎?還將頭髮遮住臉?”

“寧妤……你,你轉過頭來!”

季雲生突然感到毛骨悚然,才明白原來他也被鬼魂欺騙了。

“她沒有臉皮,除了那張會說話的嘴巴,和只能上翻的白眼,她死了!你懂嗎?”

我用最大的聲音咆哮著,因為這傢伙正在張皇失措。開車的寧妤沒有回頭,我這才突然發現,她真的沒有了腿。

“鬼啊!快停車,你這婊子!”

季雲生被嚇得亂了陣腳,持槍的手不知該指向誰。我知道此次凶多吉少,車前方的電子錶針就要指向16分44秒的最後時限了,我也不禁焦急起來:“夠了,你和我一樣,時間還有一分五十三秒,要想辦法停車。”

可開車的所謂寧妤一直沒有回頭,賓士車平穩地向前,她穿著警服,披著長髮,臉部只有一個縫,表現十分鎮靜,鎮靜得就像一具殭屍。

季雲生的情緒很快就要失控,這盤棋走到現在,居然連個〈清明上河圖〉的影子都沒撈到,受騙的屈辱和絕命的恐懼使這傢伙要狗急跳牆。

“我要先殺了你!都是你他媽的搗的鬼!”

“受騙上當了?你根本就沒有見過怨靈,見到他的人就會死!”

“你他媽的閉嘴!”

“既然我和姐姐是怨靈的載體,你為什麼那麼大膽子非要我們死呢?這就是報應。”

“給我閉嘴!我先殺了你。”

“怨靈會剝了你的皮!因為你見過她的影子,也聽過那首歌!”

“她不敢!我死了,怨靈的秘密就被公諸於眾,怨靈的屍骨會被燒掉!”

“終於說實話了,你們所謂的把柄其實是在依蘭城那口井挖掘出的幾根白骨!”

“那是怨靈的根,大不了玉石俱焚!”

“沒那麼簡單吧,真正的怨靈是一對同胞妹妹。”

“你撒謊!”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而且其中的一個最恨的就是你。”

“你什麼意思?”

季雲生持槍的手正在由焦灼的亂晃變成無力地顫抖,時間像錘子一樣就要狠狠砸在我們的頭頂,一秒一秒地流逝,季雲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