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突起的位置。

何雋眉皺了皺,這要是在以往,這種天氣部隊是不會在外面訓練的,可自從那個男人來了以後……

何雋望到了站在城樓下往上看商奕啟,正想著要不要去請示一下收隊,卻驚覺下面的男子猛地一個衝刺踏上了離地面最近的一個突起。

如游龍過江般迅捷有力,如獵豹奔騰般霸氣凜然,如雄鷹騁於天際,目光如劍,勢如破竹。商奕啟攀牆的動作極快,他的視線更是毒辣,幾乎剛踩到一個凸起,他便往下一個突起去了。

一路繞過了七八個特種兵,商奕啟的動作堪稱可怖,四米過後,他自手腕處甩出繩索。

錨鉤一下子鉤住了城牆頂,拉了兩把,確定繩子穩定後,商奕啟兩手緊拽住繩子,眼睛定定地看著城牆。他每踏下一步,眼中的深邃便多一分。風吹,他不倒,不晃。雪花落到他身上,他仿若未覺。到了七米後,他一手按住了城頂,另一手緊跟,手腳並重,他撐住自己的重量翻進了牆裡側。

拍了拍手上的雪粒,他往下看去。

“全體到樓下集合,限時兩分鐘。”商奕啟口中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何雋早在商奕啟攀了三米左右就發現了他沒帶手套,視線不經意地掃向商奕啟的手,何雋發現商奕啟此時的手是通紅的一片。

心中劃過一抹說不清的滋味,何雋趕快跟上了商奕啟的步伐。

兩人到達樓下時,特種兵們已經自覺集合完畢了。

“今天的任務,難嗎?”商奕啟聲音平平。

“讓你們回答就回答,難不難?”依舊沒什麼波動的聲音。

何雋眼中極速閃過一縷起伏,這個男人看似對什麼都不在意,但卻往往能用最有效的手段解決問題,制服手下。此刻他聲線平坦穩定地詢問眾人的看法,這樣的做法,比起大吼大叫來不知要高明多少倍。看似無為實則有為!

還記得三天前這個男人正式出任師長一職,當他提及他的軍銜只是中校時,這群特種兵們一片譁然。確實,讓一箇中校級別的軍人來擔任這群特種兵的師長不符合規矩。眾所皆知,一個大軍區中師的師首長至少得是大校級別,而這群特種兵中更是不乏少校中校,隨便找出一個都可能和商奕啟是同級別的軍人。

何雋比起別人更加了解這群特種兵的性格。他們具備了成為一個優秀軍人的條件,然而他們到底鍛鍊的時間不夠長,也正是因此,他們之中的不少人或多或少都有種盲目的優越感。要他們聽一箇中校的領導,他們會服從,因為軍人的天性便是服從命令。然而,他們心裡會不會有不滿或者歧視,這就不好說了。

何雋一開始也想過商奕啟會不會是靠關係進來的。會這樣想很正常,這是人之常情,當一個人成為一個異類的時候,人們總會下意識地考究這個人能成為異類的原因。她想不通前師長為何會對商奕啟另眼相看,也搞不清薛福勳副師長那一聲哥從何而來,她只知道自己能以年僅26的歲數就坐到了特種兵副師長的位置,其中的艱辛苦楚恐怕三日三夜也說不盡。

這個男人終究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三天,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這個男人就在這群特種兵中成為了一個不可撼動的存在。甚至因為薛副師喊這個男人為哥,不少兵們不在訓練的時候也都彆扭地喊這個男人為哥。

狂風捲起了地上的雪,何雋一向自認自己比那些閨閣中的千金小姐耐寒得多,可這會她也不由感覺冷意陣陣。兩隻手上帶著棉絨手套,風倒是透不進手套裡,可手也沒感覺有多暖。

又看到商奕啟那雙漂亮的大手。估計都僵了吧?不知怎的,何雋心裡有中酸澀的感覺。好奇怪!

“報告教官,是我們做的不夠好。”黝黑的成鵬,被前首長表揚過的那個大個子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