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簾子進來的芸兒笑吟吟地對陳衍屈膝行了禮,隨即就到陳瀾身邊貼著耳朵說道:“夫人,雲姑姑讓我回報一聲,說是賊抓著了。是小丫頭琥娘,她供稱說拿了東西就到手賣了出去,換了五十兩銀子,那個大鏈的元寶已經搜著了。”

“賊,什麼賊,姐這兒鬧賊了?”,陳衍耳朵極好,此時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兩個字,一等芸兒說完就立時跳上前,一手撐著炕桌低聲問了一句。陳瀾無可奈何地看著不肯罷休的小傢伙,於是便言簡意垓地三言兩語把事情前因後果解說了一二,不等陳衍皺眉說什麼,她就轉頭看著芸兒說:“不要輕易斷定,人是怎麼進去的,怎麼開的鎖,為什麼偷的那樣東西,一五一十都問清楚!”

第446 消失的仝E

無論是在陽寧侯府待字閨中,還是如今已經是嫁為楊門婦,陳瀾雖不能說身邊盡是水潑不入,但也從來是井井有條。別說這樣丟東西的竊盜事,就連小差錯都很少有,因而,這一次突然就丟了一支金簪,還是從前尚未出嫁時晉王妃賞賜的其中一支,她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了。等到陳衍走後她回了怡情館,得知尚未審出個所以然,她沉吟片刻就吩咐把人帶上來。

出嫁時從侯府陪嫁過來的幾個大小丫頭,除了芸兒,其餘的在江南時就一個個都嫁了,就連留在鏡園的沁芳也經她點頭許配了人,陳衍甚至還代她送了一份厚厚的添箱禮。因而,如今她身邊都換了一批新人,其中大多數是從江南帶回來的,還有一些則是原本就留守在鏡園的家生子,眼下瑟瑟縮縮跪在那兒的小丫頭便是如此。

因人並不是在身前伺候,陳瀾雖記得名字相貌,可也沒怎麼細細打量過。此時此刻,端詳著這個頂多不過十三歲的小丫頭,她見其雙頰明顯紅腫,雙膝不自然地抖動著,甚至根本不敢抬頭接自己的目光,她就側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雲姑姑。

果然,她還沒開口話,雲姑姑就說道:“夫人,該說的該告誡的,奴婢都說了,這臉上是她自己掌的嘴,可那些要緊的話她卻一個字都不肯說,只一口咬定是老爺夫人之前出門一個月遊山玩水,她因家裡急等著錢用,趁著房裡沒人偷偷溜進來,拿了那支金簪。

儘管如今身懷有孕,陳瀾漸不撂開了手不管事,但自己房裡的情形她卻是不會弄錯。首飾匣子是回來之後就沒開過,可哪怕是之前她和楊進週一塊去畿南三大遊玩的時候,房裡也決計不會斷了人,更何況妝臺上在她的寢室西屋,更不是一個小丫頭能隨隨便便闖進去的。於是,看著那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完全認了罪的琥娘,她的眉頭頓時皺緊了起來。

“那金簪如今的下落呢?”

琥娘仍是不做聲,雲姑姑只得代為答道:“回稟夫人,她說盜出去之後就賣了一家金銀鋪,人家給了她五十兩銀子,當場就熔了。”

沉默了好了會兒,陳瀾才吩咐把人押下去先關起來看客。可等到雲姑姑帶著兩個婆了把人帶出屋子,她就開口問道:“是怎麼查問出來的?”

“夫人,之前我和雲姑姑柳姑發奢剛開始一個個把人叫過來盤問,可輪到她的時候,我還一個字沒說呢,她就唬得丟了魂似的。”芸兒見雲姑姑彷彿在想什麼,並沒有說話,便接過了話頭,“我看著不對,就拍桌子說她大膽,她更是嚇哭了,又是磕頭又是說再也不敢 了,所以我後來再問她為什麼偷東西,她就一五一十說了家裡等著用錢,還有之前供述的那些。”

這聽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陳瀾仍是想不通地覺著事情很不對勁,握著夫手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又問道:“她說家裡要用錢,她家裡人呢?”

“夫人,她是之前留守鏡園的,咱們走的那會兒才剛十歲,回來之後因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