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梁戎不說,江顯也早就做好把一切還給她的打算。

他躺在地上望著頭頂的樹木,疲倦的開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梁戎無聲的看他一眼。

江顯嚮往的問:「和她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他已經做好心痛的準備,可梁戎卻說:「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因為我不會給你妄想的念頭。」

呵。

他們都是一樣的狠啊。

連個做夢的機會都不給他。

江顯聽到步伐遠去的聲音,然後是開門聲,接著是裴月神柔軟問他去了哪裡,再然後,是唇舌交纏的聲音。

明明有些距離,江顯卻還是聽得這麼清楚,他聽到胸口的心跳在機械的跳動,出神盯著頭頂的樹枝晃動,漫無目的的數著它究竟動了三次還是四次,他裝得無甚在意,可抓在掌心裡的尖銳石頭已經狠狠戳進他的掌心,血液從指縫裡流出來,泥濘混亂一如他亂糟糟的思緒,他再也聽不下去,用乾淨的手抱起花,跌跌撞撞的奔向車,把自己藏起來。

裴月神總感覺梁戎今夜有些急不可耐,他雖然吻得雜亂無章,卻還是注意著分寸沒讓她覺得不舒服,也沒有更進一步,她能感覺到他情緒有那麼點不穩定。

「怎麼了嗎?」

梁戎只是想起江顯的話,是否她對他只是感恩,而沒有感情?

他用並不清明的眼睛盯著裴月神看很久,最終閉眼輕吻她眼簾:「高興。」

裴月神學著他哄自己時的樣子,用手心輕輕拍他後背。

倆人相擁的身影映在窗上,江顯被刺得雙眼發疼,捏緊方向盤迅速開車離開。

這一夜梁戎並沒有對裴月神做什麼,他們雖然住在同一屋簷下卻並沒有同床共枕,房間是分開的,他只在她睡前溫柔的吻了吻她,就哄她睡覺離開。

可江顯卻認定他們已經發生了什麼,他心很亂,用滿是血跡的雙手開著車四處遊蕩。

偌大的天地,他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歸宿。

車速時快時慢的衝進夜色,他不知道去了哪些地方,只感覺自己頭腦昏昏沉沉。

他看向放在副駕駛的折花,還沒有送出去呢……

江顯忽然極速轉動方向盤把車開回去。

於是第二天一早,裴月神再次見到了他,江顯的手已經用紙巾簡單的擦乾淨,依稀還可以看出血跡,可是折花被他保護得很好,一點髒東西都沒有。

他把它們捧在裴月神眼前,笑容溫柔:「月神,這是我親手摺的,送給你。」

裴月神接過來猛然塞進垃圾桶,江顯臉色瞬間蒼白了些。

「不過。」裴月神忽然問:「你有空嗎?」

江顯愣了下,連忙點頭。

裴月神推開房門走進去:「既然有空就幫我松鬆土澆澆花。」

昨天她的花花草草都被搬進新家,正需要人伺候呢。

江顯站在門外發呆,裴月神回頭說:「敢進來嗎?」

江顯笑了笑:「當然敢。」

他受寵若驚的跟在她身後,被她帶到後院,那裡種著一棵樹,周圍還有許許多多的花草,裴月神把一個水壺塞給他:「開始吧。」

「那你呢?」江顯問。

裴月神笑說:「我當然是繼續睡懶覺。」

江顯心情奇異的柔軟下來。

她睡懶覺,他澆花,竟然有種男女主人的錯覺,可是他卻會錯意了,裴月神可沒有把他當做男主人,就只是當個免費的奴隸用。

江顯就這樣被裴月神晾在後院,他非常勤勤懇懇的澆花,慢慢的,他聽到裡屋傳來梁戎的聲音。

「誰在家?」

「江顯。」

「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