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我找了個藉口,沒有和婆娘同床,一直到半夜兩點多鐘,我確實大家都睡了,我便偷偷起床出門。我回到了水壩,我先把銀花給背到了小竹林,然後才把那畜生給弄到了巖洞裡,胡亂找了一口棺材把他連同我身上的衣服一起給扔了進去。因為我的衣服上沾染了他們的血跡。”

舒逸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李二柱是人渣,是畜生,為什麼?”烏麻冷哼一聲:“他就不是個人,他欺騙銀花的感情,還整出個檯球室來哄銀花,想讓銀花覺得他是一個有上進心的人。其實他哪裡會缺少那幾千塊,人家在縣城裡開著夜總會呢,有打手,有小姐。”

舒逸微笑著說道:“恐怕你瞭解的不僅這些吧。”烏麻說道:“我聽說他還販毒,雖然我沒能夠親眼看見,但我相信人家不會冤枉他。”舒逸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殺害銀花?”舒逸的問題把烏麻問懵了,他想了想,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哪怕他再壞,我家銀花對他那麼好,他總不會禍害銀花吧,可是,沒想到卻……”

烏麻一直強忍著的悲傷,一下子都湧了出來,老淚縱橫。

舒逸遞給他一張紙巾:“好了,別難過了,事情不出已經出了,一會曾隊來了你就帶著他去指認屍體吧,我會盡量幫你求情的。”

烏麻頹然地坐在那裡,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舒逸開啟房間門叫宮正陽把給自己留的飯送過來:“烏麻大叔,從現在起,你怕是不可能再回家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的。”烏麻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罪行。

舒逸把飯遞給烏麻:“吃吧,不管怎麼樣,總得填飽肚子的。”

烏麻望著舒逸,目光中充滿了感激。不過他的心裡也存著很多的疑問:“舒處長,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殺了人的嗎?”舒逸看了看他:“我只是從早上我們之間的談話中推測出來的。”烏麻瞪大了眼睛:“可我早上並沒有說漏什麼啊。”

舒逸說道:“確實,你早上的那套說辭應該是無法次自己演練過的,聽起來的確沒有任何的問題,但你卻不知道,一個人的謊話說得真好,終究還是謊話,因為他的情緒、他的表情和一些微小的動作會出賣他。就比如早上你談起李二柱的時候,你的表情不僅僅是厭惡,而是憎恨,是憤怒。”

“當時我就在想,你和李二柱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才會讓你表現出這樣的激烈的反應。如果單純是因為反對他和銀花的交往,在談及他的時候,你的表情更多的應該是厭惡、不屑,當然,也可以略帶憎恨,但憤怒就不應該了。”烏麻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舒逸能夠從和他的交談中看出這些東西,而他聽起來也很難理解。

舒逸又說道:“當時我就在猜想,你的憤怒應該是來源於什麼,李二柱到底做了什麼你痛恨的事情才會讓你如此的表現,不過當時我沒找到答案。接下來便是提到那晚銀花離開後你也離開了,當時我的語氣中多少有些對你表示懷疑的成分,當然,我是故意這樣說的,你的反應看上去很正常,趕緊跳了起來,為自己辯解。”

“不過那時候你臉上的表情不是恐懼,而是委屈!這讓我很奇怪,因為人在對一件事情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冤枉,他的表現是激動、緊張和恐懼,因為那時候你首先想到的是殺人的後果。可偏偏你沒有恐懼,而是委屈,這說明你一早就已經知道銀花是怎麼死的了。”

舒逸說到這裡才嘆了口氣:“也是從那時起,我才真正起了疑心。我想哪怕銀花的死不是你乾的,但你也一定知情。後來我又和大嬸談了一會,從她的口中,我看到了與你述說的一個完全不同的李二柱,不過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她們很容易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聽到李二柱頗為傳奇的經歷之後,我也產生了懷疑。”

“李二柱的故事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