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扶田有龍,說道:“賢侄請起,與我細細說來。”

田有龍也不起來,帶著哭腔說道:“我們見狼煙燃起,便依盟主之命前來避難,不想行至半路,突然有一女子從天而降……”

“從天而降?!”幾個掌門同時驚呼道。

“是,從天下飛下來的。”田有龍說道。

“然後呢?”

田有接著說道:“那說自己是大西洲的魔主,前來攻打咱們中洲,讓我爹投降,以為內應,去詐開西陀聖教的陣法,還許下許多好處。”

雖然從田有龍的身上,看得出來,天音派沒有答應,不過眾人心中仍然不由一緊。

“我爹不肯與魔道同流合汙,那女魔頭二話不說就痛下殺手,結果我們全宗……”

田有龍泣不成聲,實在說不下去了。

費千里暗歎一聲,問道:“賢侄,你是如何倖免的?”

“當時我娘替我擋了一掌,我只受了重傷暈死了過去。待我醒來時,那女魔頭已經離去了,全宗的人都死光了,只有我爹不見蹤影,肯定是被那女魔頭抓走了。”

田有龍向著費千里用力磕起頭來,乞求道:“費大宗師,求你救救我爹吧。”

費千里搖了搖頭,說道:“賢侄,那女魔頭從天而降,定是魔主凡,我等實在無能為力……”

田有龍跌坐在地,放聲大哭起來。

“賢侄,那女魔頭可還說了什麼,有沒有說他們來了多少人?”費千里問道。

“好像說了,光魔主就有十幾個,還都是什麼法相境,大魔尊幾百人,宗師上萬……”

眾人不由得倒吸口涼氣,這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了。

“她還說了,我爹不當內應也無所謂,就是他們多費些時間而已,西陀嶺肯定被攻下來,讓我爹識時務……”

“再沒有其他了?”費千里問道。

田有龍搖了搖頭,說道:“再沒有了。”

“嗯,很好,賢侄你先休息吧。”

費千里輕輕一揮手,田有龍便昏倒在地。

“來人,把他帶下去,嚴加看守,任何不得與其接觸。”費千里沉聲道。

旁邊一位掌門動了動嘴唇,想要勸上兩句,費千里抬手製止了他。

“魔道控制他人的手段極多,為防止田有龍被魔道所控,只能如此。”費千里果決道。

“費大宗師深思熟慮,在下剛剛沒有想到。”那掌門急忙說道。

“哪是我想到的,這是盟主再三提醒的。”費千里說道。

“盟主不愧中洲第一人,決策帷幄之中,運籌千里之外!”

“是啊,魔道尋人為內應,詐開陣法,都被盟主想到了,中洲此戰必勝。”

眾人齊聲贊起王克來。

費千里笑了笑,說道:“李師弟,封陣,火雲宗不再接受任何人避難。”

王克早有預見,為防有人被魔道所控,進入陣中詐出步法,特意加了道保險。

只要陣法封閉,之前的步法全部無效。

李宗師領命而去,費千里又對另一宗師道:“張師弟,你將此事以飛鴿傳出,告知各宗各城,謹防魔道滲透。同時傳書摩天頂,請澹臺凡斟酌,用否前去救援。”

“師兄,用不用向聖教那裡核實一下?”張宗師問道。

費千里睨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覺得什麼鳥能從魔道眼皮底下飛過去?”

“小弟慚愧,這便去做。”張宗師汗顏道。

數十隻飛鴿從火雲宗飛出,至於會否被魔道截獲,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費千里也沒有辦法。

同樣的事情,生在西陀嶺東北,一隻飛鴿帶著傳書飛入十萬大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