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更加親密,他們像聒噪的麻雀,一碰面便吱吱喳喳說個不停,談理想、談觀念、談童時、談八卦……任何一個話題都會引發兩人熱烈的討論,然後欲罷不能。

清早的晨聚已經不能滿足兩人,因此在下班後他們經常相約出遊,他們的足跡踏遍大阪每個角落,他們的笑聲遍灑在大阪的星空下。

這夜,賢也坐在優子租來的套房內,眼睛對著電視心不在焉地看著。

“我們家的電視有這麼好看嗎?讓你目不轉睛、忘了我的存在?”她自身後環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臉龐。

他搖搖頭不作聲。

“你有心事?是我不能分享的嗎?”她歪著頭,噙著一抹讓人安心的笑容。

他把電視關上,轉身面對她。濃濃的雙眉間鬱結不朗。

“我和明美談開了,我告訴她我有一個心愛的女人,我要退婚。”

“她還好嗎?”

“她刻意迴避我的話題,假裝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然後告訴我下個星期日她要辦生日宴會,要求我當她的舞伴。“

“然後呢?”

“然後我正色告訴她不要再自欺欺人,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然後……”她眉頭皺起,他的心事爬上她的心底。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告訴我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不可能,她永遠永遠都不可能放開我。”

“要一個女人‘甘心’,是一件多麼艱鉅的工程,尤其她是一個那麼好勝的女子,一時間你能要求她拿出什麼溫和態度對你?不要逼她,多給她一點空間去思考,她遲早會想通的。”

“我們冰凍的關係已經不是一朝一夕,難道我們拉出的空間、時間、距離都還不夠多嗎?”

“不管之前你們中間早就出現多大的裂縫,但是,在她心中始終認定,到最後一刻你們終究會在一起,突然間,你告訴她——對不起,我要走了。然後獨留她一個人在既定的道路上繼續孤獨地往前走,你要她怎麼坦然接受?”

“我不知道她還要多久,才能看清事實……”

“不管她要多久時間,我們都必須給她,比竟……這是我們欠她的。”

“你為什麼總是替他人著想,從不對自己優厚一點?難道你就‘甘心’躲在暗處經營自己,的愛情,不想站到對自己有利的立場說話?你說要一個女人甘心是一個艱鉅的工程,你為什麼就能心甘情願地讓自己處於弱勢?”

“我沒有處於弱勢啊!我還覺得自己站在優勢位置呢。”窩進他懷裡享受他的體溫、享受他溫柔的擁抱,有他在,她的幸福就隨之產生,她……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我不懂。”他困惑地搖搖頭。

“因為我有你啊!忘記了嗎?你的人在我身邊,你的心在我身邊,我怎還會處於弱勢?我有了全世界,假若我還捨不得給明美多一點空間,那我的心胸未免就太狹隘了。”

她的話讓他感動萬分。“優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你這樣一個寬容、善解人意的女子……我……我愛你……”

他動容了,緊緊地把她擁人懷中,一遍一遍地告訴她“我愛你”。

“我也愛你啊!”她的手環著他的腰,粗粗壯壯的腰、寬寬闊闊的胸懷,安安全全的溫暖懷抱……這些都是屬於她的,她心愛的男人呵……

空氣靜止了……趴在規律起伏的胸前,她的臉頰、耳後都微微發燙起來,咚咚咚……穩定的心跳聲在耳膜中鼓動,傳遞著讓人安定的力量。

良久之後,她緩緩放鬆……彷彿在多年前,她就熟悉這個懷抱……彷彿在上個世紀,她就貪戀上這個懷抱……

有一本書上說,每個人都只是殘缺的一半,不是完整的個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