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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工作安排)”。沒想到,我們的使者還沒有上路,貴國的大軍來了。
來的好啊!我國使者正愁路上盜匪橫行。我許國是小國,又派不出足夠的兵力護送,上國的軍隊來了,剛好護送我們的使節前去上國。請趙軍將整理隊伍(指要求趙武停止洗劫),我使節即刻出城“肄兵”(“肄兵”,不是要求約期戰鬥,而是按外交規則巡視軍隊,舉行類似閱兵禮的活動)。”
春秋人個個能言善辯,難怪稍後的時代屬於縱橫家。不過,在現代人看來,春秋人,比如許國大臣講的這番話雖然理由充足,慷慨激昂,但卻邏輯混亂,毫無常識。許國國君為什麼早不病晚不病,開盟會的時候他病了;他的病早不好晚不好,盟會結束了,他的病好了;許國派出解釋的使節,早一天沒有準備好,晚一天沒有準備好,偏偏在晉國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他準備出門上路了。許國國君病了不能參加盟會,按規矩他可以派一名重要大臣前往盟會盟誓,但許國沒有一位大臣到場,莫非國王病了,全許國的大臣也病了,而且都病的不輕。
趙武再考慮要不要一一剖解對方言詞中的荒誕,可轉念一想:自己就是一個憨厚人,一直以來,自己的形象就是憨厚,何必要在兵臨城下的時候咄咄逼人呢?
對,憨厚!趙武憨厚的笑了,他仿照過去答問的模式,笨嘴拙舌的回答:“雞澤盟會上,列國國君都到了,唯獨許國的國君與大臣沒有來,寡君(我國國君)想念許君,列國諸侯也擔憂許君的健康問題,因此打算來問候。因為擔心大軍一起來許國國都,會讓許國的百姓驚恐。所以,列國諸侯駐軍在虎牢,派小將做前鋒前來問候。小將年紀輕,但不敢推脫寡君與列國諸侯的託付,先驅來到許國,因為擔心後面的軍隊無法住宿,所以,向許國國人借房子一用,為此驚擾了許國君臣,還請多多體諒。”
許國大臣說話不軟不硬,明明是懇求趙武約束軍隊、停止洗劫、放開城門,讓城中人自由出入,但他卻說成許國的使節要來閱兵。這樣一來,既給了晉國人臺階下,又避免了過度指責趙武,招致霸主的惱羞成怒。
趙武的回答寸步不讓,他迴避了洗劫行為,態度堅決的告訴對方:晉軍現在的行動是對對方的懲罰,所以不能終止。國君與列國諸侯都在看著,許國膽敢不響應老大的召集令,老大如果不意思意思,今後怎麼管理其他小弟。然後,趙武又色厲內茬的宣佈:別看我人少,我們的大軍還在後面,雖然駐紮在虎牢城,離得有點遠,但敢惹我們的大軍,考慮一下後果吧!
許國大臣沒有說動趙武。回到城中,他立刻慫恿國君出戰:“沒錯,晉國派來的先驅軍是精銳,魏氏的甲士與趙氏的車馬兵,都是晉國數一數二的精銳士卒,但正因為這樣,我才建議出戰。我在趙氏的營地看了,趙氏車馬雖然鋒銳,但他們來的輕佻,為了趕路,他們丟下了戰車,全部單騎走馬而來,我在他們營地沒有看到一輛戰車,連主將趙武都騎在馬上。
魏兵的情況也一樣,他們為了趕路,全部輕裝前進。我注意觀察了一下,魏兵手裡連長戈都少有,只拿著短劍,小圓盾。沒錯,城底下,全是精銳甲士,晉國為了懲罰我們,把最強大的軍隊派了出來。但現在,這支最強大的隊伍卻處於最虛弱的時候。
我剛才在趙軍兵營的時候,趙軍將領年輕幼稚,竟然隨口說出,晉國隨後的聯軍都在虎牢修整。沒錯,虎牢離這並不遠,戰車行駛也就三五天的時間,但晉軍大部隊留在虎牢,這說明他們的主要目標並不是我們,而是南方的楚國。僅僅是為了震懾我們,晉國派出了最精銳的兵馬,希望我們許國看到這支兵馬就屈服,從而達到不戰而勝的結果。如果我們在這支精銳部隊最虛弱的時候給予他們痛擊,哪怕不能全殲他們,僅僅給予他們重傷,諸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許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