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出發,武威堡從現在開始由老夫接管防衛。”

趙武看了荀罃一眼:“岳父,我一向以為自己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怎麼你還擔心我會跟楚國人正面交手?我一向以為元帥你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怎麼你只帶百餘名侍從,就敢接防武威堡?”

荀罃瞪了趙武一眼:“你小心謹慎?租庸制是誰先開始施行的?與奴隸相約立下白馬之誓,又是誰先乾的?鄢陵之戰的時候,又是誰先去追擊楚軍?你要是小心謹慎,咱晉國就沒有莽撞人了。” “我居然給人以這樣的印象?”趙武感慨。

荀罃繼續說:“我們的西面只有秦國人,秦國的軍隊讓你打殘了,再派軍來,只是收屍而已。再說你這座武威堡,設計上是讓兩千人駐守,我隨便從魏家找兩千個輔助兵,配上我的護衛,防守這座城市足夠了。”

荀罃這麼一說,趙武直點頭:“看來元帥才是真謹慎,我那是莽撞,太莽撞了!”

第二天,晉軍的先驅部隊陸續趕到,趙武移交了防衛,開始領著軍隊南下。

“這一年將會很漫長!”在虎牢城補充了軍械,趙武領軍出城後,沖田蘇感慨:“天下亂起來了。七八個國家,你打我我打你,以前有過這麼亂的時候嗎?”

田蘇想了想:“沒有過,以前發生大戰,多數是兩個集團之間的交戰,參加的國家雖然多,但戰場只有一個。今年一年,這才到上半年,戰場居然有七八個,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趙武眺望遠方:“也許今後,同時交手的戰場會有十幾個之多。也許那時候,連盟國內部都相互交戰不休。這才是真正的世界大戰啊!你打我我打你,整個世界找不到一個和平寧靜之地。”

田蘇疑惑的反駁說:“不會吧!現在的亂相是因為我晉國沒有擁有絕對的霸主地位,如果我們確立了無人敢挑戰的霸主地位,戰爭就會平息下去。那時,列國之間有了糾紛,會尋找霸主進行仲裁,而不會直接訴諸戰爭。主上說以後會更亂,但我覺得楚國人這麼做,反而有點垂死掙扎的味道。比如鄭國他們是小國,兩年前被我們聯軍狠狠地修理過,兩年時間鄭國還沒有緩過氣來,現在卻因為楚國的驅使而頻頻發動戰爭,鄭國人受得了這番折騰嗎?”

田蘇說這話的時候,鄭國人已經在叫苦了。相對晉國對附屬國的寬厚,又是送土地,又是幫助修城的那種慷慨,楚國人的繁重役使總讓鄭國人覺得難以負荷。國中卿大夫一起抱怨,但子展覺得還是必須服從楚國人的命令:“我們必須遵守楚國的命令攻打宋國,不然就違背了楚國的命令。”

子駟叫苦說:“國家已經疲憊不堪了………我曾經說“杖莫如信”小人物存活於大國之間,靠的是信用,沒有信用,只有利用!楚國人根本是在利用我們,從不吝惜我們的國力,這樣下去,我鄭國就要滅亡了”。

子展無奈的再度強調:“我們還能怎麼辦?難道我們在晉國那裡還有信用嗎?難道我們回到晉國那裡,就不被晉人利用嗎?”

於是,鄭國又出兵了。這是它一年裡頭第三次出兵………第一次打衛國,戰敗;第二次打魯國,魯國防守嚴密,鄭國人跟著楚國人空跑一趟;這是第三次,楚鄭聯軍攻擊蕭。鄭國這次出兵看來很順利,至少比前兩次順利。在楚鄭聯軍的圍攻下,宋國的蕭(在今安徽省蕭縣北)堅持不住了,在趙武的援兵趕到之前就淪陷了。

宋國人比較善於堅持,蕭淪陷之後,城裡已經找不到一名完好的男人,所有的男丁,身上全是累累的傷痕。他們射光了箭,砍斷了武器,扔盡了所有的石頭,因為實在無法抵抗,才被楚國人攻下這座不屈的城市。看到宋國人的堅強,鄭國三位執政,有點難堪。

憤怒的打量著這座城市,一隻眼睛的楚王,有點不甘心,他交代三位鄭國執政:“蕭城的俘虜先由我們楚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