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息著一隻跳躍的小鳥,君上想來觀賞,我正有意邀請君上呢?”

說到這裡,趙武倒是想起了管仲。管仲每次推行一種新時尚,總是扯起齊桓公的大旗。當時齊桓公是霸主,所以齊桓公的愛好就成了頂級流行品……眾所周知,管仲操縱經濟大棒,首先是透過操縱齊桓公的愛好而體現的。

想到這裡,趙武倒是後悔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利用晉悼公呢?想當初他推行棉紡織物、羽絨織物、毛紡織品,費盡了千辛萬苦去開拓市場,而人根深蒂固固有的習慣是那麼難以打破,以至於花了很多精力,歷時十年才有一點點成就,如果當時他能想到操縱晉悼公,那該多好。想當初他跟晉悼公的關係,完全可以讓他做到這點。

然而,轉念一想,趙武又搖搖頭,把這想法拋到腦後。晉悼公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況且趙武當初跟晉悼公關係好倒是好,但因為晉悼公跟卿大夫之間有誓言,自律的晉悼公非常遵守自己的誓言,他絕不會因為玩伴的慫恿,而違背當時執政的意願。所謂屁股決定腦袋,大概就是這意思吧!站在什麼立場上說什麼話,趙武現在是執政了,他自然想到操縱國君,而以前,國君是讓別的人操縱的,輪不到趙武發話。

數日後,風華屋完工,晉平公應邀來到趙武的府邸。他抵達的時候,趙武還在忙著,執政府首席佐官叔向、次官孫林父正帶著一大群人,輪番向趙武彙報著堆積的公務。階下還有張趯與祈午,這兩個人身著官服,腰上配著劍,直挺挺的立在門口等待召喚。晉平公跟祈午不熟,跟張趯也只是點頭之交,他隨意的招呼這二人:“兩位大夫何必等在廊下,以你們的身份,不需要通報了,來,隨寡人進去。”

祈午按劍躬身:“元帥正在忙大事,沒有召喚,臣下不敢打攪。”晉平公隨意的回答:“什麼大事?”

張趯接過話題,躬身回答:“楚國已經派出使臣,前來聘問,這位使臣行動頗遵守禮節,王室已經通知我們了,楚臣已入王室,向王室拜會。恰好列國的使臣還沒有走,元帥打算召集列國使臣,約見楚臣,確定盟誓的下一步程式。既然列國使臣與楚國使臣全在,這就是一場天下之會。從來沒有像天下之會這般,各國使臣都到全了,所以元帥打算在會上宣佈我晉國新的軍制改革方案。”

楚國大臣出訪,所謂的“聘問”不是要求“聘”女,他是為本國新君即位而來通好的。這種聘問有個專門的名字,叫做“通嗣君”,就如同現代外交中,新總統登位,派出外交使節向別國遞交國書一樣。

祈午接著補充:“楚國稱臣,使我晉國天下之霸的稱號名副其實了。元帥回國的時候,已經拜會過王的冢宰劉定公,得到王的許可,我晉國打算擴軍,至少擴到四軍八卿,或許擴到五軍十卿。劉定公將與楚臣共同來新田,監督天下諸侯盟誓,在此之前,元帥需要盤點家底,以便決定擴軍的數目。此時元帥千頭萬緒,臣下等待在廊下,是想第一時間聽到元帥的決定。但這個時候,不敢以家事打攪元帥。”

晉平公沒心沒肺,他沒聽出張趯與祈午的話中含義,這兩人的命運全取決於晉國擴軍的數目,如果晉國擴軍到五軍,那麼兩人能同時升任正卿,而伴隨著地位的變遷,祈氏與張氏也要做出相應的準備。這兩人等待在廊下,就是等待這個訊息的。

晉平公聽了對方的話,毫無反應。他一邊邁步向廳裡走,一邊隨口說:“啊!元帥既然這麼忙,連我也不好意思打攪了……嗯,我晉國成為天下之霸,原先的三軍也確實不符合身份了,擴充到四軍、五軍是應有之舉。來來來,別去打攪元帥,我們直接去風華屋,回頭元帥有閒暇的時候,悄悄告訴他一聲,說我來了。”

晉平公轉身走了幾步,馬上又詢問廊下的一名趙氏武士:“阿成在嗎?執政忙大事,阿成是否閒著?讓他來陪我。另外,把阿午